的機會,立即動身離開。
“無雙堡”,廢墟!
旭日高照,但是驅不散廢墟的陰霸,危壁斷柱,半埋在高與人齊的蓬蒿之中,極目一片荒涼。
這時,一條人影,撥蓬拂篙,走向廢墟中央,身形有些踉蹌。
他,就是下定決心,回到這傷心之地了願的武同春,伸要在凝碧墓前自了,讓這場人世間的大悲劇結束。
如果不是功力被“玄靈子”所廢,他還有大事未了。
而現在,他已無別的路可走,所能做的,只有這一點,同時,這也是他對“黑紗女”作過的諾言,也就是大解脫。
他沒有激動,沒有悲哀,沒有怨也沒有恨,只有“解脫”這一個意念,人已呈半麻木狀態,甚至,愛女遺珠的影子都不存在。
逐漸,他接近廢墟中央的墓地,由於蓬蒿太深,視線仍然不清,但感覺上他知道已經快到地頭,也是他人生的終點。
一個踉蹌,他摔了一跤,像久病無力的人一樣,老半天才又掙了起來,目光掃處,猶如驟遭雷殛,一下子僵住了。
墓前的蓬蒿已被清理出數席大一塊,紙箔餘燼,仍在冒著煙,長跪墓前的,竟然是“黑紗女”。
但立了一陣,武同春計始發抖,但腦海仍是空茫的,沒有什麼具體的意念,他本來立意避開“黑紗女”,悄然尋求解脫,相不到“黑紗女”早來一步,在此地等他,看來“黑紗女”是非要親眼看他付出最後代價不可。
“黑紗女”長跪著,紋風不動。
久久,武同春腦海回覆了意念,挪步靠近“黑紗女”身後,開口道:“那可巧……”
“是很。”,想不到你會潛返此地。”
“在下是決心來實踐諾言的。”
“時機似乎還沒到!”
“已經到了,這段。時間,足有百年之長!”
“武同春,你準備如何兌現諾言?”
武同春下假思索,木然地道:“霜刃橫頸,血祭冤魂!”“哈哈哈……”“黑紗女”瘋狂地笑起來,但仔細一聽,那根本不像是笑,像哭又像是號,一陣一陣,撕裂著空氣。
武同春的心,也被撕裂了。
久久,吸魂奪魄的怪笑聲低沉下去,止息。
武同春勉力一定神,開口道:“容在下間最後幾句話麼?”
“黑紗女”跪著沒動,以異樣的聲調應道:“可以,但我不一定答覆。”
咬咬牙,武同春道:“芳駕到底是誰?”
“黑紗女”道:‘人間薄命女,世上傷心人!”
武同春心絃為之劇顫,如果不是他親手撿拾了亡妻凝碧的遺骨,他會認定眼前的便是凝碧本人。
那聲音、體態、輪廓,沒一點不相似。
她自承是落命女,傷心人,她何事傷心?何以要代凝碧出頭討債?何以要拜墓……許多無法索解的謎,武同春不想全部瞭解,他只想知道必須要知道的,整理了一下紊亂的思緒,才又開口道:”芳駕和凝碧是什麼關係?”
“黑紗女”從牙縫裡迸出聲音道:“同命。”
又是一個謎樣的答覆,武同春不想再問了,問了是多餘而無謂,反正既定的改變不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他不問,“黑紗女”反而開了口:“武同春,你的主意已經打定了?”
“當然!”
“你真的要求解脫?”
“芳駕這一問豈非多餘?”
“並非多餘,如你要解脫,應該換個地方,此地不宜。”
“這……什麼意思?”
“因為你死在此地,對墓中人是一種褻讀。”
這分明是故意凌辱,武同春登時雙目盡赤,周身的血管全鼓脹起來,本能地抬起了手中劍,簌簌抖個不止。
“黑紗女”像是背後長了眼睛,洞悉武同春的動作,冷冷地道:“怎麼?你想殺人!”
武同春咬牙切齒地道:“是有這意思。”
“殺我?”
“你不覺得對我有所虧欠?”
打了一個冷顫,武同春後挪了一個大步,虧欠,指的當然是獻身解禁那回事,這女人反反覆覆,到底是什麼居心?“黑紗女”緩緩站起身來,背對武同春,又道:“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無此必要!”
“什麼,無此必要?當初為了解除你的禁制;讓你能活下去,我不惜獻上我的身體,你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麼?”
“你芳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