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長長吁了口氣,正待舉步離開,風聲颯然中,兩條人影直逼身前,赫然是兩名錦衣武土。
武同春大吃一驚,如果對方胡亂動手,他非栽不可。
從衣著,一眼便可判定是“流宗門”的一級武士。
其中之一喝問道:“朋友是誰?”
“山行之人!”
“來路?”
“沒交代的必要!”
另一個兇巴巴地道:“朋友最好把來路交代明白,否則恐有不便。”
雖說失去動力,但個性卻沒失去,武同春一如平昔地道:“此地並非‘流宗門’禁區,少張牙舞爪!”
“嗆!嗆!”兩支劍呈對角之勢指向武同春。
這一來,武同春勢成騎虎,進退下得,出手,他已經失去了功力,求饒,他死也不屑為的。
情急之下,故技重施,緩緩抬劍,半拔出鞘,異於尋常的白色劍芒,在夜色中閃亮,口裡道:“認得此劍嗎?”
就在此刻,一個蒼勁的聲音道:“霜刃……無情劍客’!”
人的名,樹的影,兩武上迅快地收劍後退,“無情劍客”本是當初武同春以另一面目出現時,天地會主給他的封號。
由於兵刃的特殊,標明瞭他的身份,是以這個名號盡人皆知,取代了先前的“冷麵客”
之稱。
一個錦袍老者倏然出現,赫然是“流宗門”右護法諸葛鈞。武同春冷冷地道:“久違了!”
諸葛鈞沉聲道:“武少俠,幸會,可曾見到本門宋掌令?”
武同春冷冷地道:“沒有。閣下因何有此一問?”
諸葛鈞沉吟著道:“老夫與他約晤在此,他該早到。”
“唔”了一聲,武同春沒有接腔。
諸葛鈞又道:“武少使對本問宋掌令,曾有援手之情,而宋掌令對少俠曾有過加盟之議,少俠意下如何?”
武同春道:“在下目前還計不及此!”
就在此時,一個武土狂奔而至,向諸葛鈞施了一禮,慄聲說道:“稟右護法,宋中令遇害!”
諸葛鈞全身一震,慄吼道:“什麼……宋掌令遇害?”
那武士道:“是的,遺屍在前面峰腳,利劍穿心致命!”
武同春心頭狂震,宋天培的屍體,分明是由方桐帶去處理的,怎會棄在峰下,而被對方發現?難道方桐又遭到了什麼意外不成?諸葛鈞冷電似的目芒,逼射在武同春面上,寒聲道:“武少俠有所解釋嗎?”
武同春哈哈一笑道:“閣下要在下解釋?”
“不錯!”
“為什麼?”
“少俠恰在此地現身,如以功刀而論,能毀宋掌令,除了少俠,恐怕難以再找到如此能耐的高手!”
“所以就認定是在下所為?”
“老夫要聽少俠解釋。”
“如果在下不解釋呢?”
“少俠當能想象得到後果。”
武同春心裡著急,但表面上又不能不保持鎮定,冷極地哼了一聲道:“在下不接受這莫須有的取鬧!”
諸葛鈞也跟著哼了一聲道:“武同春,坦白一句話,宋掌令來此是負有特殊任務,在武林而言,可說是事大如天。
“如今他突然受害,顯見其中大有文章,據本門瞭解,天地會主華容與你誼屬翁婿,你尚有話說否?”
武同春一時無言似對,想不到對方連華錦芳這層關係都摸透了。
諸葛鈞掣劍出鞘,另三名武士立即仗劍圍上。
武同春真的傻了眼,別說諸葛鈞,任何一個武士出劍,都可致他於死就在武同春束手無策之際,一陣刺耳的女人厲笑之聲,破空傳來。
諸葛鈞不期然地收劍後退,沉聲喝問道:“什麼人?”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特來照會一聲,貴門掌令宋天培的一條命實收下了,哈哈哈哈……”
諸葛鈞暴喝一聲,循聲撲去。
三名武士也隨著彈身,把武同春扔在現場。
武同春內心之駭異,簡直無法形容,他聽出那聲音是發自“黑紗女”侍婢荷花之口。
“黑紗女”業已離家,據說要數日始返,荷花何以會現身此間,把來天培之死,攬在她自己頭上?深深一想,他有些明白了,荷花定是發現自己失蹤而追了下來,她是知道自己失去功力的,眼見自己被諸葛鈞所迫,不惜出此下策,而解自己之圍。
他不能放棄荷花特別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