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教頭。”
“衛兄,甭搭理他,今兒咱們跟他拼了!”譚嶽性子急,嚯地站起來,拉弓對峙。
誰知這一衝動之舉卻惹了大事,馬上之人齊刷刷的持弓相向,當真讓三人沒了退路可言。若是這箭真的放出去,恐怕他們就成了草船借箭上的稻草人了。
“嘁!”衛夕咬牙狠嗤,這荒山野地裡四下無人,若真被他們所傷,即便告到教頭那去,對方死活不認,他們也找不到一星半點的證據,只能吃個啞巴虧。
山頭上冷風陣陣,劍拔弩張的氣氛壓的人喘不上氣。她心若擂鼓,面上卻狀似鎮定,腦仁急速旋轉起來。少頃,她眯眼笑道:“各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動箭傷和氣。”
她一斜眼,對著呆愣無措的孟堯使了一個顏色。孟堯瞬間驚醒,快步上前拉下了譚嶽的弓箭。
見此狀,馬上三人也都齊齊放下。嚇唬一番也就算了,真要動手的話,他們還得細細掂量掂量。
唯有盧秋水一直託弓相向,不見她下跪誓不罷休。
衛夕心頭痛罵著他的祖宗十八代,短暫沉默後,烏黑的眼珠猛然一亮,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得。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有一種——跪死人!
她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在地上,凸起的小石子硌地膝蓋一陣刺疼。
譚嶽愕愣不已,痛心疾首道:“衛夕!你給我起來!”
然而她卻充耳不聞,拱手垂頭,“衛夕無意衝撞,還請盧大哥海涵。”
此語一出,眾人鬨堂大笑。
“瞧瞧,我就說了,衛夕是個識趣的奶娃娃。”盧秋水笑的幸災樂禍,眼見目的已經達成,他心滿意足的收了弓箭,心裡煞是暢快。離開時,他對著衛夕狠啐了一口,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就你這身板,教頭考核之後等著回家哭鼻子吧!”
又是一陣粗狂豪放的笑聲,傳進孟堯三人的耳朵裡,簡直和孤魂野鬼的嗷嚎沒什麼兩樣。
盧秋水的雙腿一夾馬腹,傲慢的看了看地下三人,“兄弟們,咱們走。”
四匹烈馬齊齊散開,正欲揚長而去。就在這個空檔,衛夕一捏拳頭,身輕似燕的飛身而起,狠狠一腳將盧秋水踢下馬。他胯…下的馬兒受了驚,抬起前蹄嘶鳴一聲,嘚嘚地跑下了山。
這番動太過迅疾,簡直就是眨眼間的功夫,剩餘三人都驚住了,勒停馬匹回頭看去——
只見盧秋水面朝下躺地上,雙手撐住地面意圖掙扎而起,然而只是徒勞。衛夕咬著牙,皮扎死死踏在他的肩膀上,圓睜的鹿眼中射出兩道寒光,讓人如墜冰窟似得膽寒。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狠勁捻了捻腳下,“盧秋水,你上回砍我一刀,如今又逼我下跪!今日不把你打到喊爺爺,老子就不姓衛!”。
山上冷風獵獵,無形的硝煙肆虐。
這一仗,衛夕打的輕快利落,那叫一個大快人心。盧秋水那夥人,四個人中有三個人是慫包,下來比劃兩拳,見對方身手敏捷,騎著馬就逃了,只剩下孤零零的盧秋水負隅頑抗。
別人不仁,她不能不義。她支開孟譚二人,赤手空拳和盧秋水1V1單挑,並且放出狠話:一戰定勝負,輸掉的人永不再興風作浪,否則全家死光光!
盧秋水也是氣到頂了,狠狠心給應了。
他個頭高大威猛,在力道上相比,衛夕佔據下風。然而這是野鬥,沒有條條框框約束,衛夕成功的揚長避短,腳步輕點上躥下跳,將對方耍的跟猴似得。直到她玩夠了,趁其不備,一記猛拳打在盧秋水的下頜骨上——
KO!
當然,她也不是完好無損的。右眼不慎被盧秋水打中,視線並未受到影響,但眼眶已經腫成了一片青紫,跟個發黴的小饅頭似得掛在臉上,搖身一變成了國寶。
不過大仇得報,疼雖疼點,倒也值了。
午時剛到,新營就在前頭。衛夕仨人放緩了速度,讓馬兒小步走著,各個兒都是心裡敞亮。
譚嶽的馬走在最前頭,他拉了一下韁繩,側過頭笑吟吟道:“衛兄,你這輕功可是了得,過幾日的考核準會透過。”
“是啊,衛兄進錦衣衛是妥妥的了!”孟堯點頭迎合,上彎的嘴角噙著一塊淡淡的淤青,“不過今日的確夠驚險的,我還是第一回被人用四把弓箭指著,方才我都沒反應過來。”
說到這,他慚愧的摸摸後腦勺。
衛夕搓搓鼻子覷他一眼,“這還叫驚險?等你們進了錦衣衛,保你們每天心驚肉跳的。”
譚嶽深以為然,“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