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活了,不論身體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活著,就一定、必須繼續活著。
衝出黑色毒霧所在,他稍稍辨明瞭下方向,轉身向荒域深處奔去。
這時,張瀟晗距離這裡已經很近了,連日來,她幾乎沒有休息過,一直在驅使著凰之翼飛行著。
隨著飛行,越來越熟練地使用,凰之翼好像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也漸漸開始痴迷與這種天地之間翱翔的感覺與速度,這是她原本的遁風無法追趕的速度。
小寶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千米多遠,只要她不用上瞬移,哪怕將凰之翼的速度提升到極致,小寶仍然與她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她知道小寶不喜歡凰之翼散發出來的氣息,可是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隱匿這種靈禽的靈壓,她自己是感覺不到的,彷彿只有妖族才會敏感地覺察。
可她的身體怎麼會不排斥凰之翼凰之魂呢?這般天地間僅有的神獸,就算被祭煉了,有怎麼會這麼輕易選擇一個人族修士呢?
或者說不是輕易選擇,洛家的凰之翼,數萬年來沒有人能夠祭煉,可她?張瀟晗絕對不認為是因為她的身體內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的原因。
長久的飛行,讓張瀟晗可以慢慢體會凰之翼帶給她的感覺,也可以有空暇回憶她的變化,從現在一點點向前推。
她祭煉了凰之魂、凰之翼,莫不如說凰之翼凰之魂機緣巧合選擇了她,飛昇之後,這是她最大的機緣,得到了完全不屬於她血脈的寶物。
再往前呢,該是紫氣了,那是下界的機緣,紫氣,好像就在上古丹宗內等待著她,等待著數萬年之後浮出地面,出現在它面前的她。
真的是巧合嗎?修仙界是沒有巧合的,只有機緣,紫氣已經在那個老者的識海內停留了數萬年,可是一直沒有選擇那個老者。
憑什麼讓她獲得那個機緣呢?
在往前,她最大的機緣是什麼?
時光彷彿在她的眼前倒流,過去的一幕幕重新演示,一直到那個小城的張家,到那個隱藏在假山下的洞穴,那個奇異的果子。
是的,所有一起機緣就在那枚果子:五行歸一果。
快速的飛行,空氣被強行擠壓形成的風,強烈而又堅韌,張瀟晗的身體表面卻像有一層潤滑的薄膜將強風阻攔,只有髮絲和衣衫的一角在輕輕揚起,好像在證明著她確實是飛在半空中。
是的,就是那枚奇異的果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服用了那枚奇異的果子之後才出現的,她的靈根,她的血脈都被那個果子改造了,讓她的身體可以輕易接受來自不同種族的所有的一切。
也只能有這一個解釋了吧。
凰之翼緩緩地拍擊著,她的身體比離弦的箭飛行的還要快,大地在她的腳下飛速向後掠過。
也許還有一個解釋,就是那張面具,薄弱蟬翼的面具。
按照正常進入荒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駕馭遁風或者乘坐飛舟日夜不停,也要近十天的飛行,凰之翼竟然只用了不到七天,期間張瀟晗只落地打坐休息了半日,黑色的毒霧所在,就在眼前。
收了凰之翼,張瀟晗身上那種讓小寶不舒服升起敵意的感覺就消失了,他也化作人形,落在張瀟晗面前。
兩人望望黑霧,一起衝了進去。
數個時辰之後,張瀟晗和小寶已經站在了地下山洞內,水塘所在,那扇刻著上古神族禁制陣法的玉石板已經破碎了,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張瀟晗的心沉了一下。
熒光石幽暗的光線照出空蕩蕩的石室,空蕩蕩的石臺,玉盒連同其上的符籙全都消失了。
仔細在石洞內搜尋了一遍,什麼痕跡也沒有找到,張瀟晗和小寶回到水塘所在的山洞,看著破碎的玉石板,明顯是外力暴力破壞的,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數人聯手。
但不論怎樣,不死之身都消失了。
不是姊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一點。
“可惜了我的噬金蟻,最後十個。”張瀟晗搖搖頭,她想不出來噬金蟻為什麼會那麼傻,大白天地鑽出地面。
也許,噬金蟻也不是不能被剋制的,這個世界她所瞭解的,不過冰山一角。
失去了不死之身,不,這個不死之身原本也不是屬於她的,張瀟晗的心裡沒來由輕鬆了一下,好像將包袱推給了別人一樣,這個山洞自然也無須遮掩了,和小寶重新回到地面。
這期間,木槿和藍優一起回到了水域域內。
木槿卻是在聽了藍優所說的水域域內的事情之後,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