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打出了五道鮮紅的指印。
王家那些僕役、護院都嚇傻了,老爺可是朝廷正二品大員,莫非這錦衣衛副千戶發了失心瘋,敢肆意毆打?
但看看秦林帶來的那群如狼似虎的錦衣校尉,竟沒人敢上前勸阻。
身為左都御史,王本固幾時吃過這個苦頭?被打得懵了,捂著臉驚恐的看著秦林。
“你枉殺汪直,引發倭luàn,這是替倭luàn中喪命的十萬軍民打的”秦林戟指王本固,切齒痛罵。
啪第二記耳光又chōu在了右臉上。
“這是替被你冤殺的汪直和五峰海商打的”
啪,啪,正正反反的耳光一個接一個chōu下去,秦林不斷的喝罵:
“這是為含冤受屈的抗倭大帥胡宗憲打的”
“你騙了錢糧去治家鄉,害苦了黃河災民,這是替黃河災民打的”
“你卑鄙無恥、欺世盜名,這是替被你méng蔽的老百姓打的”
王本固早已被扇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嘴角流出汙血,跪在地上直愣著眼睛,連躲避招架都忘記了。
秦林已懶得指出他的罪狀,只把巴掌連扇直扇。
陸胖子兀自在旁邊問:“秦哥,你後面這**掌又是替誰扇的?”
秦林想了想,似乎理由都說得差不多了,停住手愣了片刻:“耶,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了。”
三丈之外王家幾個丫環膽怯的看著這邊,鼓足了勇氣弱弱的道:“既然長官罵完,就不打了?”
秦林笑笑,lù出白森森的牙齒,森然道:“我想打,這個理由行不行?”
剛剛緩了口氣的王本固,聞言白眼一翻,直截了當的暈過去了。
王家的僕役丫環們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位姓秦的錦衣衛副千戶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人啊
秦林猙獰的笑著,宛如地獄的魔神,他和王本固這些自命清高,滿嘴說著忠孝仁義,背地裡狼心狗肺的傢伙,又有什麼道理可講?
咚秦林狠狠一記窩心腳踹在王本固xiōng口,把他踢得滾出去老遠,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手,招呼眾位錦衣校尉:“弟兄們,砸得差不多了?”
陸遠志大笑著回答:“除了活人、地基和房梁,沒有什麼完整的啦”
“咱們走”秦林伸手撣了撣飛魚服上的灰塵,施施然走了出去,
陸胖子招呼著眾位弟兄,從趴著的王本固身上跨過去,氣憤朝他吐了口唾沫:“胖爺最討厭這種只顧著沽名釣譽,拿百姓xìng命不當回事的狗官了”
錦衣校尉們有樣學樣,一個個都朝著王本固吐口水,等他們離開的時候,昏mí不醒的王本固就和嶽王廟前面的jiān臣跪像差不多了,滿身都是口水。
……………
王士騏拿出了吃nǎi的勁兒從揚州連夜趕回金陵,秦林率眾校尉前腳離開王本固家,他後腳就到了。
遠去的錦衣校尉們興高采烈,齊聲唱著秦林新編的軍歌:
“錦衣親軍,有多少英雄豪傑都來把你敬仰,錦衣親軍,有多少神奇故事到處把你傳揚。jīng湛的武藝舉世無雙,錦衣衛威震四方,光榮的戰史源源流長,錦衣衛美名輝煌。幽深的詔獄、神秘的地方,北鎮撫司威名震八荒,官校jīng忠護國保家邦,天下馳名萬古流芳……”
王士騏心頭卻是咯噔一下,再看看mén口值守的五城兵馬司兵丁跑得一個也不剩,他就覺得tuǐ開始發軟了。
沒辦法,王士騏只好自認倒黴,慢慢走了進去。
剛剛跨進mén檻,他就嚇了一大跳,往日佈置jīng致典雅的都堂府邸,現在竟變成了一處不折不扣的戰場,到處都是各式傢俱的碎片,到處都是打爛的瓷器、古董,盤兒碟兒扔得遍地,叫人沒法落足,就連堅固的huā梨木桌椅也被拆成了大大xiǎoxiǎo的木片、木條和木塊。
天哪,難道剛才有一百隻大象闖進了這裡?
王士騏惴惴不安的往裡走,此時整座府邸裡面luàn成一團,丫環僕人像沒頭蒼蠅似的luàn撞,見他文質彬彬、書生打扮,卻也沒有誰來問他,任他走到了裡頭。
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王士騏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低頭看了看,立刻嫌惡的捂住了鼻子,躲開兩步:“哪裡來的老瘋子?”
只見一個頭發huā白的人滾在地上,衣服被扯成了布條子,披頭散髮的看不清面容,但能看見兩邊臉頰腫的不成樣子,滿身都是口痰,穢臭不堪,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