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捨棄他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便道:“如此也行,但我限你們一個時辰內出來。我雖不敢拿西京門的新門主如何,但讓楚筱姑娘去昭告你易水寒攜要犯潛逃也是順便的事。”
雲章趕忙說道:“宴姑娘多慮了,我自然不會拿西京門的門面來撐腰。”
宴曲溪放開付青雲,正要將他推過去,卻聽身後有人撫掌笑道:“好熱鬧,沒想到連珏山這偏僻的地方也能遇見這麼多人。”
或許是方才注意力都落在了易水寒那方,卻忽略了有人策馬而來。眾人應聲回頭,看見一位衣著素雅的公子正帶著五六人的人馬,迎風而立。
付青雲詫異不已,怎麼會在這裡如此巧合的碰見他了?
初來京城時,付青雲便隨著李華一道進宮看宴會,想來那晚皇上大宴群臣,既是湖上泛舟灑酒又是水榭箜篌,極盡奢華,本該是令人沉醉的夜色,皇上卻命術士架爐煉丹,而那丹藥竟指名需太子率先服用,方可“飛昇”。
太子那日在眾目睽睽之下服了毒藥,眼看定要有人歡喜時,付青雲卻施針用蠱術解了毒。
後來太子得知付青雲與徐莊周是交心知己,便處處言辭想借由付青雲之力。他
萬般可笑的在東宮內尋來一群漂亮的男孩子召男寵,這在外人看來自然是這太子既蠢又可笑,卻不知他所作所為另有所謀。
李瑞並非表面那般無知寬厚,且與那本質上註定是個浪蕩子的雲章大不相同。
如今迫於這樣的局面,他又是為何出宮,如何出宮的?
太子久居宮中,更何況現在在場的大都是江湖人士,宴曲溪不識得他,顰眉說道:“好大的膽子,沒看見我們殷山堂正在辦事嗎?!實相就快滾!”
與李瑞隨行的人武功不可小覷,自然不將一夥盜墓賊放在眼裡,豎眉正要發怒喝斥,李瑞卻抬手示意他們勿要做聲。李瑞看著宴曲溪,笑道:“殷山堂?我卻是聽說過連珏山有這麼一夥人,那可是土潛龍啊,怎麼不在地底下鑽洞,跑到上面來逞能了?”
一想到這夥人確實是在地底鑽洞、像極了長年不見日月的土撥鼠,雲章便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宴曲溪當即揮手將他撩翻在地。雲章吃了口土,踉蹌的爬起來,還得裝模作樣的對穆奈何搖頭微笑。
三教九流,在對方報出名號後還這樣隨意調侃的,宴曲溪本該反問他出自哪幫哪派,但細看面前這人雖身著素衣卻依然難掩雅緻貴氣,這氣質不是名門公子也得是個書氣秀才。奈何怎麼看也不像是敢和一群凶神惡煞叫板的主。
宴曲溪再看他身後的幾人,肩寬身長氣宇軒昂,定是有些功夫的人。莫非是個仗著家世找了群鏢局的人在外裝橫跋扈的紈絝子弟?
此時付青雲卻抬起頭,目光有些搖擺不定的說道:“您……怎會在此?”
李瑞躍下馬,笑:“放心,我不是來找你的。便是捉你回去,也輪不到讓我這太子出馬。”
太子!宴曲溪徹徹底底的驚住了。付青雲與天山門易水寒、西京門新任門主相識便也罷了,怎會還結識太子?此事一旦牽扯到了天家,便不是找人去殺了徐莊周如此簡單的事了。
宴曲溪站在一旁不再說話,易水寒神色微變,卻也未曾想到付青雲竟結識了當朝太子。
李瑞看了一眼藥王谷內的毒障,道:“我正在尋一處地方,我想或許便在這多年未曾有人敢涉入的藥王谷中,只是尚且不知該如何進入。”
一直不語的楚筱此時眼底掠過一絲不安,她問道:“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嗎?”
李瑞笑著低頭想了想,道:“若說重要便是萬分重要,若說不重要也不過輕如鴻毛。”
若不是曾經接觸過政治的中心,楚筱斷不會聽得懂李瑞的這番話。但這些卻並非說給楚筱聽。付青雲看著李瑞的側臉,讀出了類似徐莊周眼底的情緒。
此行回去後,莫說是宮闕之中,便是九天之下也會為之動盪。
若不登高望,怎知東流海樣深。只需他心念一動,成敗斗轉星移。
只是他並非意志薄弱者,他與徐莊周一樣,為一件事執著了太多年。
付青雲不知如何對答,眾人皆在思忖他那番話時,易水寒舉起破霧珠,道:“在下有破霧珠,可驅散瘴氣。既然太子亦是有事進谷,不妨與我和青雲一道前去吧。”
宴曲溪厲聲喊道:“且慢,既然如此,那大家不如都進去好了!”
雲章撇撇嘴,想來宴曲溪定是著急,有太子在殷山堂自然不敢造次,以免日後招來滅門慘禍。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