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姷一噎,瞬間什麼話都不想說了,扯著長生進了飯館。
飯館收拾的很乾淨,凳子都放在桌上。長姷隨手放下兩個凳子就和長生坐下,那女子便笑著跟著坐下,眼睛光明正大的看著長生,嘴裡讚道:“長姷,你眼神不錯,這小夥子,長得真俊!”
長姷瞧著長生嘴巴乾乾的,說道:“五月姐,倒杯茶過來的,順便穿件衣服遮遮。”
五月不甘心的瞄了長生幾眼,又別有深意的瞥了眼長姷,起身去倒茶。
趁著這個當兒,長姷說:“長生,你別在意,五月姐就這樣,其實人心不壞,她一直幫我看著小酒家。”
長生紅了臉,手有些拘謹的攥著長姷的手,心裡忐忑,眼珠子想看四周,又有點不敢,小聲道:“這裡,很好。”
長姷瞧他那拘謹的摸樣,有心讓他不緊張,說道:“長生,這是我開的,你看看怎麼樣。”想了想,問:“長生,那些要害你的人,還在這裡嗎?”
其實長姷並不知道長生的家在哪裡,可是長生能肆無忌憚的跟著她來到當日差點被害的鎮裡,就證明大抵是沒有危險了。所以,長生一定不是鎮里人。
果然,長生搖頭:“肯定早該回去了,我沒那麼重要,讓他們大費周章,而且,家醜不可外揚。”
長姷顰眉,覺得有些聽不明白,但又不喜歡瞎猜,左右長生說的意思就是他現在安全了,那便沒什麼事了,於是她道:“嗯,那就好,日後也能帶你來鎮上玩了,總是憋在家裡肯定很無聊。”
長生明顯很開心,呵呵的笑起來,忽然問:“姐姐,怎麼不離開,在村裡不好,就搬來這裡住啊。”
長姷往桌子上一趴,打了個哈欠:“飯館剛還清債務沒多久,還沒時間去想那些,而且,那時候還想著要養家,飯館只能算是我給自己偷偷存的私房錢。”頓了頓,繼續道:“這鎮裡時不時有村裡的熟人來,若是被有心人瞧見我住在飯館裡,肯定會傳到村裡,到時候二孃和爹肯定是一通鬧,我也得不了好處,除非攢夠那個錢,去遠些的地方開飯館,一輩子別讓他們看見。”
長生點了點頭,聽長姷忽然來了精神頭似的揚聲道:“一輩子太不實際,所以我現在就想著,一定要和他們分家,不然我有什麼,也都是他們的。等這事過了之後,我就在飯館裡弄好多新菜,多掙些錢,然後給他們一筆錢,把家分了,以後各過各的,咱們就離開村子,去外面遠地方掙錢,就算再被他們瞧著,我也可以說分家了,你們惦記不著我,我的就是我的。長生,你說這樣好不?”說著,長姷興致盎然的看長生。
長生一愣。從未見過長姷笑的如此燦爛過,就好像那好日子就在眼前一樣,心裡跟著也開心了起來,略帶靦腆道:“嗯,很好。”
“好個屁!”突兀的一聲響起,五月沉著臉把茶壺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有茶水從壺蓋流了出來,正好濺到離得近的長姷一身。她卻如沒看見一般,一屁股坐在長姷對面,冷冷的瞪了眼長生,轉而看長姷:“聽你剛才的話,似乎是你爹孃知道了你在鎮裡開飯館了?”
長姷點頭,隨手拿著袖子擦著胸前的水。五月是個聰明人,稍有蛛絲馬跡就能知道什麼,瞞不住的,況且她也沒打算瞞。
五月眨了眨眼,不滿的罵道:“真是群狼,我都懷疑他們那眼睛是不是長你身上了,這麼隱秘的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是飯館裡的人嘴巴快,只叫了那一聲掌櫃的,就被跟蹤的秀才知道了,當時我都沒注意,誰會想到他竟然會跟蹤我。”
“呵!”五月冷笑一聲:“長姷,好在你不是個軟柿子,不然早被捏爛了,他們也當真不要臉,跟蹤自個兒女兒的事也能幹出來,說說吧,如今大半夜的出來定是出了什麼事,給我詳細說說,我幫你想想法子。”
長姷沒猶豫,把他們知道了飯館且要告官的事說了,末了,還掂量了下包袱:“這是送錢去的,想著官老爺能幫襯我們這邊一下。”
五月沉默了會,一把把包袱搶了過來,說道:“送什麼錢!有錢也不給他呀!他就是個無底洞,拿錢不幹事的事他幹了不少,你這回要是送過去,還不如給我讓我沒事打水漂玩呢。”
長姷一愣,摸了摸腦袋:“我就聽人說他是個貪官,沒聽說拿錢不幹事啊,五月姐,你什麼時候那麼瞭解他了?”
說到這,五月一臉的鄙夷,突然神秘的笑著湊近長姷,輕悄悄的說:“要不要我去幫你給他吹吹枕邊風?”
長姷臉色一變,陰晴不定的看了眼長生,也同樣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