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看著那大氣凜然的穆老夫人,雖然一直知道她是個厲害的角色,但沒曾想卻是這般令人敬佩的厲害之人。她小聲地與丈 夫說:“閎宇,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那點小聰慧在老祖母面前不值得一提啊。”
“老祖母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比你厲害一點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羅昊在她身旁笑道,他也沒見過老祖母有如此氣勢的一 面。
穆老夫人又接著道:“今天我羅家要處理這惡婦,讓我的嫡長孫在天之靈得以安歇。大家本來是來參加洗三宴的,可看這樣子 宴席是辦不下去了,我這老太婆在此向各位致謙,讓各位白跑一趟,都是我定國公府的不是。”
“穆老夫人,別這麼說,這惡婦真的是留不得。”徐姨母第一個帶頭道。
有了帶頭人,眾人紛紛上前安慰穆老夫人,然後眾人才紛紛散去,心裡免不了唏噓。
粟夫人上前道:“穆老夫人,聽你話裡的意思,上回我女兒滑胎也是這惡婦所為嘍?”
穆老夫人歉意道:“上回我這老太婆沒有據實以告,倒是對不住親家侄兒媳婦,若我上回就處置她,也不會導致我那長孫的辭 世,一切還是我這老太婆的錯.,姑息縱容了這麼一個惡婦。”
粟夫人頓時狠聲地道:“那老夫人這次一定要嚴懲這惡婦為我那沒出世的外孫出口氣。”
“那是自然。”穆老夫人道。
曲清幽上前與粟夫人說了幾句,粟夫人方才氣消了一些,叮囑了她幾句小心身體之類的話,方才告辭回去。
羅闕朝威信候道:“親家,我們羅家要開宗祠處理這惡婦。”
威信候看了看面色慘白的女兒,站起來拱手道:“定國公府要如何處理自家的兒媳婦是定國公府的事情,與我威信候府不相干 。”這事鬧到現在,他也不能再維護巧惠了,“巧惠,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金家的女兒,我金家沒有你這種惡毒心腸的女兒。”
金巧惠看著父親就這樣走出去,忙上前拉著父親的手臂,“爹,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的。”
威信候袖子一揮,金巧惠立刻跌坐在地。
金榮達夫婦也跟在後面離開,趙郡主經過金巧惠身邊之時,蹲下來小聲地道:“姑奶奶,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用催 產藥時,我就勸過你來著,但想著應該傷害不是很大。不過萬萬沒想到,懷上這孩子也是用藥的,姑奶奶,你怎可以愚蠢到這地步 ?藥物對胎兒的傷害之大是你無法想象的。這惡果是你自己種下的。”
金巧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眾叛親離,看著大嫂那似惋惜她的話,她也沒有反應了。
“她早該有這麼一天了,看來惡有惡報,只是時辰未到。”羅梓桐冷道,“只可惜給我們定國公府生下這麼一個東西,真是祖 上蒙羞。二嫂,那孩子你別去看了,免得影響了你腹中的孩子。”
曲清幽點點頭,“我一定要看看這惡婦的下場,畢竟她害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
羅氏宗祠,非年非節的,就這樣把幾扇大門開啟,原本來慶賀洗三禮的羅氏宗親,全部都聚集在這裡,就為了判罰這羅氏家族 從所未有的惡毒媳婦穆老夫人親自燃香給祖宗上香,跪拜之後,她方才轉過身去,看著一眾親戚,道:“把那惡婦押上來。”然後又看向大肚子的 曲清幽,“二孫兒媳婦,你肚子大還是坐下來吧,相信祖宗不會怪罪的。”
羅昊扶著妻子坐下,“累不累?”
“不累。”曲清幽朝丈夫一笑,然後冷眼看著金巧惠被人押了進來,那一副頹然的樣子哪有昔日算計時的神彩。
唐夫人聽著周圍人對這新生孫子的議論,心裡頗為不舒服,不就是難看一點嘛,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婆母也是的,處置這惡婦 也要鬧得這麼大?
金巧惠聽著頭頂之人給她的一條又一條的罪名,原本她以為自己還會跳起來反對的,可是看到唐夫人身後穩婆抱著的孩子,她 的淚水就這樣流了出來,曲清幽說得對,母子心連心,這個就是她的孩子,由不得她不承認。況且一切都完了,再掙扎又能如何? “你們要怎麼處置我就快點吧。”她不想再聽那一條條的罪名了。
穆老夫人一聽她這不知悔改的話,冷笑道:“看來和惡婦說話就是無法溝通的。得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送她上路吧。”
金巧惠看著那行刑的人拿著三尺白綾走近她,她竟然只是笑了笑,這一生她做盡了壞事,無非就是要出人頭地而已,她不甘於 人下有何錯呢?
白綾襲上了她的脖子,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