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摸摸鼻子,西王母前幾天讓青鳥送來一塊小小白玉,他只當觀賞用,便時時戴在身上,卻不料這塊白玉通曉靈性,可化人形,自己那些糗事被看得一清二楚。
“我叫琥珀,西王母把你贈與我,那你以後就得跟著我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就叫白清明可好?”
小孩無可無不可地說道:“隨便。”
“你不問我為什麼給你取這個名字?”
“……為什麼?”
“清如碧泉,明如鏡。”
小孩學著他摸摸鼻子,淡淡說道:“哦。”
……
琥珀一直覺得,西王母的這份禮物,是他收過的禮物當中最美好的一份。
“哎呀!茶杯又摔破了。”
“我來掃。”
“哦!我的衣服被哮天犬咬破了。”
“我來補。”
“有你真好啊,清明。”
“到底你是小孩,還是我是小孩……”
“呵呵。”
本已埋葬的記憶被挖掘出來,竟然還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實。如同親身再次經歷一般,撥動心絃。
白清明輕輕叫道:“琥珀。”
歐陽知早已停下腳步,卻不回頭。
白清明的聲量提高了:“琥珀!”
歐陽知帶著那憨厚又溫柔的笑容,轉過身,應道:“你這傻孩子,我不是就在這裡嗎?丟三落四的往往是我,這次終於輪到你一回了。但是你怎麼能把我丟了,怎麼能把我落下了呢?”
白清明兩行清淚流下,失聲叫道:“琥珀!”
歐陽知伸出手,其實白清明每叫一聲,他的心就狠狠地抽痛一下,如同沒找回記憶之前那種莫名的疼痛,他溫柔地笑道:“快點過來,清明。”
白清明不在是那個淡如水的白清明,他失去了泰然自若的理由,他找回了千年前還在琥珀身邊幸福滿足地生活著的白清明,他撕下那個對一切漠不關心的面具,把內心那份連自己都恐懼著的脆弱都展露出來,是的,這是琥珀的白清明,只屬於琥珀的白清明。
白清明狠狠地撲過去,投入到那個懷抱,他等待已久的懷抱,世上最令人安心的懷抱。
“琥珀,我好想你。”
“我也是。”
——
撕心裂肺的哭聲,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