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看看於氏:“怎麼問這個?”
於氏思量道:“若要再等半個月,就還有時間。明日我去見一見三弟和弟妹,和他們聊聊。”
裴烽一怔:“聊什麼?”
於氏抿唇不語。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聊什麼,只是眼瞧著麻煩要來,她這個當長嫂的總不能坐視不理。就算真避不過去,讓三弟心裡有個數也是好的,到時若楚氏真在胡大娘子跟前吃了虧,他回來好好哄哄楚氏也比漠不關心好得多。
睦園,裴硯回來時已經過十點了。楚沁已然躺下,只是還沒睡著,床邊還留了盞燈,溫暖的暗黃光暈照亮周遭一片。
但裴硯不知她沒睡,回來後根本沒進臥房,先去廂房裡將沐浴更衣一類的事情都輕手輕腳地忙完了才去找她,揭開幔帳見她一雙明眸一下子望過來,他愣了一瞬,繼而乾笑:“還沒睡啊……早知道我直接進來了。”
說著他就揭開被子躺下,楚沁翻了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他:“太子殿下晚膳時賜了我一條糖醋鯉魚。”
裴硯:“我知道。”
楚沁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裴硯訕笑,接著就將經過都跟她說了。她氣得掐他胳膊,他吸了口涼氣,強行把她攬住,“這麼兇幹什麼!太子問話我能不答嗎?讓我現編個理由我也編不出來啊。”
“嘁。”楚沁撇嘴,“你可當心日後旁人都拿這事笑話你,說你懼內!”
裴硯不在意:“懼內有什麼不好?一家人過日子,你怕我我也怕你,那就是相互在意相互關照罷了,若只一方怕另一方才不好。”
楚沁美眸微微翻了下:“那現在便是‘只一方怕另一方’了,你懼你的內,我可沒怕你。”
裴硯不料她會這麼說,發現自己被繞了進去,眉心跳了跳,接著就不要臉起來。
他身子往前一傾,楚沁下意識地往後躲,一下子就被逼到了靠牆的地方。他極近地與她四目相對,鼻尖幾乎都要碰到鼻尖,盯著她的滿面緊張,他勾起一弧滿意的笑:“我也不怕你,我家娘子什麼都好,有什麼可怕的?”
“……哪兒學的油嘴滑舌!”楚沁兇巴巴地瞪他一眼,就要翻身,可他離得太近、留給她的空間太小,她不大動得開,手腳並用地好一陣掙扎。
可他就好像沒看見她的動作,就那麼在那兒待著,紋絲不動。
楚沁急了,雙手一齊推他:“請三郎讓一讓!”
這話很客氣。裴硯自顧輕咳,啟唇:“娘子,咱們成婚有三個月了。”
楚沁:“是啊……”
裴硯薄唇微抿:“前些日子我忙,許多事顧不上,你睡得早我也不好攪擾你。現在算是忙完了。”
楚沁一剎間就聽懂了他說的“許多事”是什麼事,頓時不推他了,整個人都僵住。
她沒法跟他解釋其實對她來說他們根本沒行過房,先前洞房花燭的時候這個“她”還沒回來,而她經歷過的那個“他”,也只有上輩子的那一個。
眼前的這個,似乎與她上一世嫁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卻又截然不同。她與他相處的越長,他的兩個影子就在她心裡分得越開,現在她已幾乎沒辦法將他們視作同一個人了。
所以現在的他,對她而言很“新鮮”。
床上的這點事,除非她自己閱人無數身經百戰。否則一旦對面的人是“新鮮的”“陌生的”,就或多或少會侷促、會不好意思。
裴硯於是眼看著楚沁連喉嚨都繃緊了,僵硬地吞了吞口水,啞啞地逃避說:“這麼……這麼晚了……”
裴硯似笑非笑:“不到十點,還好。再說你正好沒睡。”
楚沁:“我只是在等你……”
裴硯:“不能讓你白等。”
楚沁杏眸圓睜,死死閉上了嘴巴。
然後她就感覺裴硯掩在被子裡的手一寸寸地探過來,先是隔著寢衣摸索,然後就探進她的衣裳裡,激得她一陣癢。
她下意識裡想拒絕他,但想不到理由。他們到底是夫妻,而且洞房花燭都有過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下一邊覺得自己牴觸,一邊又不完全牴觸。她並不討厭他,甚至覺得現下她認識的這個他比上輩子的更好一些,這樣的認知讓她在難為情裡不自禁地存了點期待。
裴硯望著她的僵硬,欺身吻過去。楚沁愈發的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想來有些好笑,他們已當過幾十年的夫妻,她在這種事上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