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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徐大夫咳了一聲,林鴻文回過神來,馮嬸兒不在,這泡茶的活兒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林鴻文到後面泡好茶,規規矩矩地倒好擺好。

賀貴正笑盈盈地跟徐大夫話著家常,林鴻文不聲不響坐在角落裡裝成低頭看書的樣子,耳朵卻恨不得豎起來聽著。

賀貴說“上次打您這兒回去沒多久,我就把呼蘭那邊的地都賣了。後來又做了點小生意,如今兜兜轉轉的又回來了。”

“看賀老闆的樣子,稱得上是衣錦還鄉了”,徐世淮笑著說。

“不敢當不敢當”,賀貴搖頭,“自打回來,就想著過來看看您,今天可算是得空了。”

“賀老闆貴人事忙,還惦記著我”,徐世淮客氣道,“不知賀老闆回來,是打算做些什麼生意?”

“我也還在盤算”,賀貴說,“我聽說咱這兒去年不太太平?”

“是,夏天的時候鬧了疫症”,徐世淮說,“死了好些人。”

“唉,真是世事無常啊”,賀貴嘆息說,“我回來之後在街市轉了轉,發現好像不如以前熱鬧,細打聽,才知道鬧了疫症。”

“是,當時鋪子基本上都關了”,徐世淮說,“入冬之後才恢復了一些。”

“我聽說了一件事,想向您求證”,賀貴壓低了聲音說。

☆、32。第三十二章

“請講。”

“我聽說疫症的時候,有一家週記布行曾捐資捐物?”賀貴問道。

“是,確有此事”,徐世淮答道,“周老闆年紀雖輕,但善心卻大,他自己的鋪子都歇業了,卻還想著在歇業之前送了些防疫能用得著的東西來,也是難得。”

賀貴想了想說,“我打算在這邊開個商行,不知道醫館裡需要些什麼,我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徐世淮審視著看了看賀貴,“賀老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聽聞疫症之後,各家生意都大不如前,唯有那週記布行,居然比以前還要紅火”,賀貴笑笑說,“我這初來乍到做生意,還未站穩腳跟,因此也想如法炮製,勞您幫我說幾句話,您放心,保證不會虧待您。”

徐世淮聽完沉默了一會兒說,“賀老闆誤會了,做生意你得找生意人,我徐某是個窮大夫,不是生意人,恕我不能跟您做生意。”

“徐大夫,多心了”,賀貴急忙安撫道,“我不過是想請您幫個忙,這哪是什麼生意啊?”

徐世淮搖頭,“當日周老闆來,只說希望東西能派上用場,其餘什麼都沒說。是我不忍看他這份善心無人知曉,才多嘴和病人提了兩句,並非他給了我報酬。賀老闆,你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了麼?”

林鴻文暗笑,心說多虧提醒過周時英,東西送了就行,千萬別多話,不然保不齊就得讓徐大夫掃地出門。

“徐大夫,我知道您高風亮節”,賀貴說,“但我也不好意思白麻煩您不是,要不您看這樣,我聽說您家公子海外學成歸來後一直在家,如果不嫌棄我那裡廟小,不妨去我那兒啊?”

“你根本什麼都沒明白”,徐世淮站起身厲聲說道,“你想買賣做得好,要麼東西比別人的好,要麼價錢比別人的便宜,要麼花樣比別人多,著實不必起這種沽名釣譽的心思。我徐某人這些年雖說沒像您一樣賺大錢,但從來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主兒。至於我兒子,更不用你費心,話不投機半句多,您還是請回吧。”

“徐大夫,您看您這……”

“鴻文,送客!”徐大夫拂袖而去。

林鴻文把茶葉還給賀貴,陪著笑臉說,“賀老闆,您走好。”

賀貴看了眼康濟堂的匾,氣哼哼的接過茶葉,朝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

林鴻文冷笑,心說你又算什麼東西呢?

送走了賀貴,林鴻文去了書房,徐卿之果然在那兒,“你倒是待的舒坦。”

徐卿之抬頭看他,“出什麼事兒了?”

“徐大夫讓人氣著了”,林鴻文把事情說了一遍。

徐卿之聽完臉色陰沉,“這種人也要來分一杯羹,只怕是壞了一池的水。”

“你去看看徐大夫吧,他一個人在屋裡生悶氣呢”,林鴻文說,“再氣出個好歹的。”

徐卿之放下筆,起身出了書房。林鴻文則拿起他撂下的筆仔細端詳,這筆不是他們慣用的毛筆,比毛筆要短些,筆身通黑,靠近兩端的地方有金色螺旋花紋的圓環做裝飾,筆尖是金屬的,泛著光澤很是好看。①林鴻文嘗試用它寫了幾個字,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