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不在乎那灼熱的一掌,心中所繫的是她的安危。
若不是他及時伸手一攬,她八成淪為馬蹄下的一縷芳魂,真的應了她先前的那句:意外。
“我剛才眼前出現幻象,打你一巴掌是為了清醒。”她確定是幻影。
打我為了……清醒?她的邏輯轉得怪。“你怎能肯定打我一巴掌就能清醒,不是親身試驗才對?”
“會痛。”她不是笨蛋。
“你真絕!”他為之失笑地搖搖頭,這理由說得牽強。“咦!幻象?”
“全是你的錯。”她用怨恨的眼神瞪他。
“我?”這也扯得上我?龍翼被她搞糊塗了。
“不要想推卸責任,我的幻覺和怪夢源自你出現的那日起。”她沒有怪錯人。
在沒遇見他前,她向來一覺到天明,無夢無魘。
可是自在校門口被攔截之後,她就怪夢連連,老是瞧見一對古代情侶愛得如膠似漆,一舉一動她瞭若指掌,好像主角之一便是她。
可怕的一點,那位古代男子竟是他。
既然如此,他就代“他”受過吧!
“你夢見些什麼?”莫非與他一般。
她沒有分享的意願。“飛蟲走蟻,落花水流,無關風月。”
“你不肯告訴我?”說實在,他有些被排斥的惱意。
“解不解都無從替代,你多燒兩道好菜來餵我的胃,飽食夢少。”豬較舒服。
“戀兒——”他不悅的聲音一冷。
“少訓人,我滿十五了。”她拿某人的笑話當趣說,無視他的不悅。
太縱容她了。
龍翼邪念一起,揚起馬鞭一抽——
頓時馬鳴蕭蕭地抬起前腳,奮力的往前一衝,鳶虹戀這才記起她在馬上,張口大喊。
“啊——救命呀!”
爽朗的笑聲迴響在四周,狂奔的阿波羅發出嘶嘶聲,似在嘲弄背上的無膽人類。
第五章
“你起來啦!大白天還睡覺,你到底有沒有一盎司的手足之情?”解雲月非常生氣地推推趴在製圖桌上的懶男人。
鳶爾商打了好大一個哈欠,伸伸腰,卻不小心閃到,疼得五官全皺成一堆,當場流下一滴男兒眼……屎。
連趕了三天建築架構草圖,只為了陪他的名模未婚妻出席這次在加拿大舉辦的全國服裝展,以免被其他男人覬覦。
為伊消瘦人憔悴,沒有功勞至少體諒他的用心,別當他是仇人推。
“月兒,我昨夜……不,凌晨四點才眯一下眼,到現在不到三個小時,我的腦子一片凌亂,根本聽不懂你在喳呼什麼。”
“你說我在喳呼?”
“呃!你……你聽錯了,我是說你的聲音非常美妙,像小鳥在唱歌。”誰的帳都可以不甩,但老婆一定得哄。
“少貧嘴,別以為說兩句花言巧語我就會心軟。”她負氣地背過身。
疲累的鳶爾商強打起精神從背後抱著她。“好了啦!別生氣,你知道我最捨不得你顰眉。”
“哼!”
“還惱呀!月兒。你看魚尾紋都跑出來見人了,不好走秀哦!”他取笑地輕劃她的眼角四周。
解雲月噘著嘴側著身,將手放在他的小腹上頭撒嬌。
“人家擔心虹虹嘛!她都失蹤半個多月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兇險。”想想她就心難安。
那不安份的小五?“她向來愛遊蕩,十天半個月沒交代是常事。”
“可是這次很離奇呀!她不是個會棄朋友于不顧的無情人,明知道我在等她。”
她無法不操心,這種情形前所未有。
虹虹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個月,每回她假籍工作之便去叨擾,總是能受到最熱忱的招待,不管她自己有多忙。
就算身旁有這個跟屁蟲,她仍然會撥空抽出時間陪伴,不會置之不理,一走就是大半個月沒訊息。
“嗯,也對,小五是胡鬧了些。”這次不知去哪兒“流浪”。鳶爾商並不擔心么妹出事。
“鳶——爾——商,你有沒聽分明我在說什麼?”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就有氣。
他親親她氣紅的小臉蛋。“別為小五費太多心,想想我們的婚禮該注意些什麼細節。”
“你……你真的很可惡,只想到你自己,虹虹有你這樣的兄長是她的悲哀。”自私鬼。
“月兒。”他苦笑地承受她重重的一捶。“你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