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失禮;但如果我們坐在你的馬車上,她們若是想要繞過你這個主人來跟我倆搭話,便是對主人家的一種不恭敬了。”
小靜扭頭看看窗外,笑道:“別的時候虧點禮數她們大概不會在意的,這時候,只怕誰也不願意。”
三姐則嘲笑著江葦青和李健道:“看殺衛玠。”
雷寅雙也扭頭看看那二人,見他們一個俊逸一個舒朗,心底不由一陣自豪,回頭笑道:“可惜板牙不在。若要論起來,我倒覺得板牙長得比他倆還要更好看一些呢,只是如今身量還未長足,才吃了一些虧。”
正說著,忽然有個清脆的聲音從馬車後面傳了過來,“前面可是雷家姐姐的馬車?”
雷寅雙扭頭往後一看,就只見長寧長公主家的小女兒蘇瑞騎著一匹小馬,橫衝直撞地跑了過來。她彷彿沒看到護在馬車旁的李健和江葦青一般,竟硬是生生將他二人從馬車旁擠了開來。此時雷寅雙已經拉起了車簾,蘇瑞一把抓住那車窗框,衝著雷寅雙就是一陣嘰嘰呱呱地說笑。
李健和江葦青對視一眼,只得勒馬退到了馬車的後方。
蘇瑞並沒有入良山女學就讀,而是入了離良山女學不遠的另一所範氏女學。宋二和宋三姐妹便是那學裡的學生——後來雷寅雙才知道,這範氏女學是蘇瑞的姑姑辦的。
雷寅雙很是喜歡這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便把她介紹給了三姐和小靜。蘇瑞最愛看個美人兒了,忽然發現小靜,立時亮著眼眸道:“姐姐長得真好看。”又回頭對著後方叫道:“哥哥,我不要騎馬了,我要跟姐姐們一同坐車。”
雷寅雙奇怪地順著蘇瑞的眼回頭看過去,這才發現,他們的後方不知何時跟上一輛裝飾得很是華麗的大馬車,把原本退到車後的李健和江葦青都給擠得沒影兒了。
聽到蘇瑞的話,那車伕緊加了一鞭子,大馬車趕上來和雷寅雙她們的馬車並駕齊驅著。那車簾一挑,卻是從車窗裡露出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來。車內之人責備著蘇瑞道:“又淘氣!喊著不肯坐車的是你,非要騎馬的也是你,這會兒又鬧什麼?!”說著,那人歉意地隔著車窗向著雷寅雙一拱手,笑道:“雷姑娘見諒。”
雷寅雙不由看著車內之人一陣眨眼。
剛才因被蘇家的馬車隔開,這會兒才趕上來的江葦青見了,立時便知道,她肯定是不記得蘇琰的名字了,不由就彎眼微笑起來。
不過,便是不記得那馬車裡的人到底叫什麼了,雷寅雙好歹還記得這張臉的,也知道他是蘇瑞的哥哥,便衝著那邊馬車裡還了一禮,叫了聲“蘇大哥”。
蘇琰微怔了怔。這是他和雷寅雙的第二次見面而已,且兩家還沒有相互拜訪過,因此,其實雷寅雙還不夠稱呼他一聲“大哥”的。可比起坐在雷寅雙身邊的另外兩個姑娘稱呼他“世子”,他忽然覺得,便是被叫“大哥”其實也沒什麼,因為,顯然雷家姑娘的這一聲“大哥”,並不是有意要跟他套近乎,應該就是她那麼隨口一叫的罷了。
蘇琰那一向和煦的笑容不由更和煦了三分,笑著跟雷寅雙寒暄了兩句,便軟硬兼施地哄著那比他足足小了八歲的妹妹,只說他們這樣把路給堵了(這倒是實情),又騙著蘇瑞重新上了馬車,然後向雷寅雙等人拱了拱手,他便帶著不情願的蘇瑞先行一步了。
雖然雷寅雙既不像小靜那般擅長察言觀色,也不像三姐那般通透人心,但這蘇琰的神色變化,倒也沒能逃開她的眼。因此,他那一開始無來由的警覺,不由就叫她有些奇怪。見蘇家馬車走遠了,便回頭跟三姐道:“這人好生奇怪,一開始幹嘛拿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要拐了他妹妹似的。”
三姐噗嗤一笑,道:“他那樣看你,才不是怕你拐了他妹妹呢,他是怕你對他有什麼企圖!”又笑道,“才剛我竟說錯了,那位才是真正的衛玠呢,我們家的這兩個,不,三個,可都算不上。”說著,卻是不顧小靜的阻止,對雷寅雙說起那蘇琰的八卦來。
卻原來,這蘇琰竟真有個諢名叫“賽衛玠”的,因為他不僅長得好、有才學,還和那傳說中的衛玠一樣是盞美人燈兒,風吹吹就壞。
三姐頗為八卦地笑道:“聽說在健哥和逸哥兒之前,京裡就數他長得最好了。便是如今,差不多也是他們三個平分秋色呢。”
小靜皺著眉頭責備了她一句,道:“哪好在大街上議論男孩子長相的?!”
“嘁!”三姐不以為然地一撇嘴,翻著白眼罵了她一句“假正經”。
雷寅雙也探頭笑道:“才剛你還說小兔長得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