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心了,你們很快就去狩獵吧?”
熊貝格回答:“也許今晚就去。”
莫吉降補充一句:“不是也許,而是肯定今晚要去。”
比西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會通知國王,否則明天早上陛下醒過來,發現他的朋友都傷風感冒,他會說什麼呢?”
凱呂斯說道:“先生,請不必費心去通知國王了,陛下知道我們要狩獵。”
比西裝出最無禮的疑問樣子:“你們獵的是雲雀吧?”
凱呂斯說道:“不,先生,我們獵的是野豬。我們必須有一顆野豬頭。”
昂特拉蓋問道:“那富生在哪兒?……”
熊貝格說道:“我們已經發現它的藏身之地了。”
利瓦羅說道:“你們還必須知道它經過的路線呀。”
德·奧回答:“我們會設法查清楚的。比西先生,您跟我們一起去狩豬吧?”
比西用同樣的方式繼續這場談話,他說道:“不,不,說真的,我沒空。明天我必須到安茹先生家裡接待德·蒙梭羅先生,你們都知道,殿下為這位先生求得了犬獵隊隊長的職位。”
凱呂斯問:“那麼今晚呢?”
“啊!今晚,我也不能夠,我在聖安託萬郊區一座神秘的房子裡有約會。”
德·埃佩農叫起來:“唉呀!比西先生,難道瑪戈王后埋名隱姓到了巴黎?因為我們得知您繼承了拉莫爾的位子'注'。”
“是的,不過我放棄這筆遺產已經有好久了,現在我已經換了一個物件了。”
德·奧追問:“這個人就是在聖安託萬郊區街等您的那個嗎?”
“一點不錯,正是;德·凱呂斯先生,我還想請您給我出個主意。”
“說吧。雖然我不是律師,我敢自誇我不會出糟糕的主意,尤其是對朋友。”
“人家都說巴黎的街道不安全,聖安託萬郊區是一個異常冷僻的地區。您能給我出個主意,教我走什麼道路吧?”
凱呂斯說道:“好吧!盧佛宮的渡船伕大概整夜等待著我們,如果我是您,先生,我就乘普雷一奧一克萊的小擺渡船,到轉角上的塔樓處上岸,沿著碼頭一直走到大城堡,然後穿過織布業路直達聖安託萬街;如果您經過圖內勒王宮'注'時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的話,您大概就能平安無事地到達您剛才說的那所神秘的房子了。”
比西說道:“感謝您給我指示了路線,凱呂斯先生。您是說乘普雷一奧一克萊的擺渡船,在轉角上的塔樓處上岸,沿堤岸一直到大城堡,到織布業路和聖安託萬街。請您放心,我絲毫不差地按照您的路線走。”
他向五個朋友告辭以後,一邊走開去一邊高聲向巴爾扎克·德·昂特拉蓋說道:
“很明顯,昂特拉蓋,同這班人沒有什麼交道好打,我們走吧。”
利瓦羅同裡貝拉克都哈哈大笑起來,跟在比西和昂特拉蓋後面走了,一邊走,他們一邊回過頭來張望了好幾次。
亨利的幾個嬖倖沉默不語,他們似乎決心要裝作什麼也沒有聽懂的樣子。
比西正要越過最後一個客廳,聖呂克的新娘恰好在那個客廳裡,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丈夫;聖呂克看見安茹公爵的寵臣快要走出客廳,就向妻子使了一個眼色,冉娜像所有婦女一樣,具有察言觀色的特殊能力,她馬上明白了,快步走過去擋住比西的去路。她說道:
“哦!德·比西先生,據說您寫了一首十四行詩,人人都在談論呢……”
比西問道:“您說的是諷刺國王的那首吧,夫人?”
“不,是歌頌王后的。啊!請您背給我聽吧。”
比西說道:“遵命,夫人。“
於是他挽著聖呂剋夫人的臂膀,一邊走開去一邊給她背誦那首十四行詩。
這時候,聖呂克輕輕地走到幾個嬖倖身邊,只聽得凱呂斯說道:
“既然路線已經確定,追蹤這個畜生就沒有多大困難了;地點就確定在圍內勒王宮的轉角上。靠近聖安託萬城門,聖波大廈對面。”
德·埃佩農問道:“每個人帶一個僕從嗎?”
凱呂斯說道:“不,諾加雷,不要這樣做,我們要單獨行動,只有我們知道我們的秘密,只有我們自己去幹這件工作。我恨他》可是如果僕從的棍子打到他的身上,我會感到羞恥,因為他是一個高尚的貴族。”
莫吉隆問道:“我們六個人一起衝出去嗎?”
聖呂克說道:“五個人,不是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