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大人。我在什麼地方可以再見到殿下?”
“明天中午左右在國王起床儀式上。”
“我一定到,大人,再見。”
比西一分鐘也不拖延,立刻動身返回巴黎。安茹公爵睡在馱轎裡要十五小時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只花五小時就走完了;因為他的心裡充滿了愛情和快樂,他答應過要幫助男爵,他要趕回去安慰男爵,他也要趕回去安慰狄安娜,因為狄安娜是他的命根子。
第34章 希科返回盧佛宮,見到國王亨利三世
整個盧佛宮都在沉睡,因為現在剛剛是上午十一點。宮內的哨兵好像躡手躡腳地走動,騎兵換崗也勒著馬行走。
人們讓朝聖歸來、疲勞不堪的國王安睡。
此時,盧佛宮正門外出現了兩個人:一個騎著一匹精神抖擻的柏柏爾馬;另一個騎著一匹筋疲力竭、口吐白沫的安達盧西亞馬。
他們面對面地停在門口,相對而視,因為兩人來自相反方向,到了這裡才碰到一起。
兩人中年紀較輕的那位彬彬有禮地行了禮,叫道:“希科先生,您好嗎?”
希科答道:“啊!這不是比西爵爺嗎?我很好,先生。”他的神態自然,溫文爾雅,不失貴族身份,不亞於比西剛才行禮時所顯示出的正直高尚的貴族風度。
比西問道:“先生,您是來參加國王的起床儀式吧?”
“我看您也是吧?”
比西微笑著說:“不,我是來向安茹公爵大人問安的。希科先生,您知道我可沒有當上陛下寵臣的福分。”
“這個我得歸罪於國王,而不能責怪您,先生。”
比西鞠了一躬,又問道:“您趕遠路來的吧?,據說您去旅行了。”
希科答道:“是的,先生,我去打獵了。不過,先生您不也外出旅行了一次嗎?”
比西說道:“是啊,我到外省跑了一趟。先生,眼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願意幫忙?”
希科說道:“哪兒的話,比西先生每次要我效勞,無論是什麼事,對我都是莫大的榮幸。”
“好吧!您享有自由出入宮廷的特權,而我只能呆在候見廳裡,請您就進宮會,叫人通知安茹公爵,說我在等他。”
希科說道:“安茹公爵先生既在宮裡,大概會參加陛下的起床儀式吧,先生何不跟我一起進去?”
“我怕見國王那張晦氣的臉。”
“唔!”
“天哪!一直到現在,他的親切的微笑,我一點也看不慣。”
“您放心,用不了多久。這二切都會改變。”
“啊!希科先生,您也會算命卜卦嗎?”
“有時也算算卦。走吧,勇敢點,跟我來,比西先生。”
他們進了宮,比西直奔安茹公爵先生的住處,我們上文已經提到過,他住的地方過去曾經由瑪戈王后住過。希科則徑直走向國王的寢宮。
亨利三世剛剛睡醒,搖了叫人鈴,一群僕人和嬖倖蜂擁而入,早餐已經備好:雞湯、加香料的酒和肉餅。這時希科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他尊貴的主人的屋裡,他未道早安,馬上就對著那些杯盤碗盞,大吃大喝起來。
國王儘管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還是高興地叫道:“該死!準是希科這搗蛋鬼!你這逃犯、流浪漢,真該上絞架!”
希科滿腳是泥,無拘無束地一屁股坐在國王平日坐的、飾有金百合花的寬大扶手椅上,說道:“怎麼!我的孩子,你怎麼哪?我們忘了本啦。從波蘭逃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像一頭驚鹿,而那些波蘭貴族就像豬犬似的緊追不放,到處是吆喝獵狗追趕的聲音……”
亨利說道:“你瞧,我又要倒黴了,我的耳邊剛剛清靜了三個星期,現在又要聽那些喪氣話了。”
希科說:“得了!得了!你總是怨天怨地,我敢打賭,這樣下去,人家會把你當成普通老百姓的。告訴我,我的亨利凱,我不在宮裡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麼?治理國家大事,沒出什麼岔子吧?”
“希科先生!”
“老百姓們有沒有嘲笑你?”
“混蛋!”
“你有沒有絞死個把鬈頭髮的漂亮小生?啊!凱呂斯先生,恕我有眼無珠,沒看見您。”
“希科,我們會鬧翻臉的。”
“好了,我們的銀箱裡還有錢嗎?或者猶太人的銀箱裡還有嗎?有錢就好,我們正需要樂一樂,媽的,這日子太枯燥無味了!”
說著,他把放在鍍金銀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