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喊聲所表達的恐怖比實際上的恐怖更強烈一些。國王心想弗朗索瓦的確害怕暗殺,而這場暗殺將是兄弟相殘。於是他的腦袋感到一陣昏眩,因為他想到他的可詛咒的家族如同一切要滅絕的世系一樣,兄弟相殘已成為傳統,他對弗朗索瓦說:
“不,你弄錯了,弟弟,國王不會做出你所害怕的事情。你同我較量過,現在承認你是失敗者吧。你要知道國王是主子,如果你以前不知道,現在你就知道了。好吧!說句你知道吧,不僅要低聲說,還要高聲說。”
公爵急忙喊道:“我說,我說,哥哥,我大聲宣佈。”
“很好。那麼,那封信……因為國王現在命令你交出這封信。”
安茹公爵一鬆手,那封信落到了地上。
國王把信撿起來,也不去讀,只摺疊起來,放進系在腰帶上的錢袋裡。
公爵瞟了國王一眼說:“聖上,沒事了吧?”
亨利說道:“不,還有一點。今晚的叛亂幸喜沒有什麼不幸的後果,為了這場叛亂,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得呆在房間裡,一直到我對你的懷疑完全消除為止。你已經到了這兒,這房間你很熟悉,它非常舒適,看來也不大像一所監獄,你就留在這兒吧。會有人陪伴你的,起碼門外就有四個,因為今晚他們將負責守衛你,明天早上有瑞士衛兵來接替他們。”
“可是,我的那些朋友,我能接見他們嗎?”
“誰是你的朋友?”
“比方,蒙梭羅先生,裡貝拉克先生,昂特拉蓋先生,比西先生。”
國王說道:“啊!對了!你再談談比西吧。”
“難道他不幸得罪了陛下嗎?”
國王說道:“是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是經常有的事,尤其是今晚。”
“今晚?今晚他做了什麼事?”
“他在巴黎的街道上侮辱了我。”
“侮辱你,聖上?”
“是的,侮辱我,或者我的忠臣,這是一回事”。
“比西今晚在巴黎的街道上侮辱了人?聖上,您受騙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先生。”
公爵帶著勝利的神色叫道:“聖上,比西先生不出門已經有兩天了!他病了,躺在床上,發燒打寒顫啦。”
國王回過頭望著熊貝格。
熊貝格說道:“縱使他在發燒打寒顫,起碼他不在家裡,他在貝殼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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