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那裡有著一道清晰的疤痕,本已淡去的往事,在這一刻再度清晰莫明:“陵兒,我與你自小一起長大,我與你,雖無愛意,卻有著難捨的親情,何況你還曾救過我一命,為著此,才在額上留下這麼一道難看的疤,所以,當你有所要求時。我都一一滿足了你,除了不能立為正妃外,我給了你我所能給的一切,側妃地名位,還有府裡的大權。我都交給了你!”
含妃忽而冷笑起來:“是,不能給我正妃,因為你要留著那位置給阮梅落,可惜……你千等萬等,卻只等來她的妹妹。”她一把握住無惜的手,神色激動而不甘:“表哥,你知道我有多恨阮梅落姐妹嗎?憑什麼,憑什麼阮梅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用付出,就可以擁有你全部的真心?憑什麼阮梅心可以一步登天成為府裡地正妃主子?”含妃直直地盯著無惜,那目光是愛到極致的表現:“表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別人可以擁有你的心,可以成為你的正妻,而我付出了那麼多,愛了你這麼久,卻只能做一個側妃,我不甘心!”說著說著。她已經泣不成聲,緊緊抱住無惜,那具身體的主人,是她此生最愛最愛的一個!
無惜任由她抱。
“你已經認定是我了嗎?表哥,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這麼狠毒無心的人嗎?”含妃抬起了頭,縱使眼中已經淚水迷濛,她卻始終不願讓那淚水滴下!
“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以往你在府中怎麼驕橫。怎麼飛揚跋扈,怎麼嫉妒,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做沒瞧見,因為你是我至親地表妹,又曾救過我一命。我實在不忍苛責於你!”無惜仰首望了一下靜懸在夜空中的明月:“可是這一次……”
“表哥。在你心中,我永遠都只是一個表妹嗎?”含妃突然這麼問。她的唇咬得那麼緊,以致於咬出一道血痕來。
“若不是表妹,我不會容你這麼久,辛陵!”無惜定定說道,那一瞬間,她與他,看似近在咫尺,實際卻遠隔天涯。
含妃淺淺的笑了起來,那笑容不斷擴大,辛陵嗎?對啊,她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含妃,含妃,叫得久了,她都以為自己的名字就是含妃了。
她臉上的笑容無限擴大,到最後都笑得喘不過氣來,彷彿真遇到什麼好笑的事,唯有那從眼角滾落的淚珠,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她捂著笑疼地肚子直起身,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澀然道:“是,我不過是表妹而已,就算再加一條,也不過是你的救命恩人,永遠不是你心尖上的人,便是那新入府不久地曲定璇,在你心裡的位置都要比我高,儘管你不說,我也能看得出來,表哥,你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可是我依然不滿足,因為我要的不是寵,而是愛,你懂嗎?”
不待無惜回答,她又搖頭黯然道:“你不懂,所以你從來不肯認真看我,你對我是容忍,是包容,是榮寵,唯獨沒有愛……”說到這裡她乍然抬頭,眼睛出乎意料的明亮:“孩子……表哥,你知道我是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屬於我的孩子嗎?因為這樣,至少可以證明,我與你曾經親密無間的結合過,證明我們是夫妻!”
“可是最後,你卻親手害死了你腹中的孩子,只為能夠嫁禍梅心,讓她在王府中呆不下去。”無惜靜靜地說出了這句石破天驚地話,幽暗的眼眸中彷彿有火苗在跳動。
含妃愕然地盯著他,滿臉不敢置信,無力地道:“你……你……知道?”
無惜苦笑著後悔一步,掙開含妃的雙手,只有那衣角還被她緊緊攥在手裡:“我如何不知道,沒錯,一開始我確實被你瞞了過去,但是當定璇讓衛太醫檢查食物,發現奶子裡有墮胎藥時,我便猜到了真相,一切都是你自編自演的戲,你以一個孩子的代價來換取將梅心踩在腳下,你真是狠得下心,事到如今,你卻和我說你很想要一個孩子,辛陵,你知道這話聽在我耳中,是一個多大的諷刺嗎?”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當時不拆穿?”她茫然地盯著他,喃喃說道。
無惜帶著濃濃地傷感,痛心地看著含妃:“我是恨極了你,可是你到底也失了孩子,我不忍再多加苛責。何況你又曾救過我地……”
“啊!”含妃驟然一聲尖叫,捂住自己的耳朵厲聲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這個話,我不要你地感激與施捨,我不要!”
淚。破落如珠,化為重重悲傷,她滑倒在地,蜷緊雙手任由那尖銳的指甲將掌心刺痛:“你是這樣想我的嗎?認為我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連自己地親生骨肉都能犧牲,表哥,從不知,原來我在你心裡已經變成這樣……”
“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