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傻又老實,十足十一個書呆子。”
聽到小姐這話,阿嫵和千櫻俱是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曲定璇哪會不明白兩個丫環的心思,可一時又找不出什麼話來說她們,乾脆誰都不理,跺腳轉身朝巷子外邊走去,裙裾間環佩叮噹疾響,恰如主人那明明動了心卻又怕人知道的少女心思。
第一卷 時移命易 第四章 婚約(3)
三月初,春日暖陽,正是放飛紙鳶的日子,曲繼風和莫氏見女兒最近時常發呆,且不時露出鬱鬱寡歡的神色,以為是因為長期悶在家中的緣故,趁著這日天氣晴好,便讓她到附近放紙鳶,順便踏踏青。
莫氏為怕出事,除貼身的幾個丫環外,還讓管家長福領著幾個會些拳腳功夫的家丁趕馬車,以便就近保護小姐。
曲定璇哪有什麼心思放紙鳶,只讓幾個丫環將昨夜裡剛做好的兩隻紙鳶放上天空,自己則坐在一側發呆,銀紅的裙襬如盛開的桃花一般鋪散在身後,手中的沉香木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微風拂起青絲縷縷。
阿嫵跑到曲定璇身邊,將那連著紙鳶的線團遞過去道:“小姐,你也來試試,飛得可高了。”由於剛才一直拿著紙鳶在跑,阿嫵臉上紅撲撲的,鼻尖和額頭浮起了一絲細密的汗水,將兩鬢的髮絲都給粘在了臉上。
曲定璇瞥了一眼意興闌珊的搖頭:“不必了,我沒興趣,你們玩就是了。”
阿嫵微微一怔,忽而明白了什麼,抬頭拉了幾下手中的線,讓那紙鳶在藍天中飛得更高:“小姐,你莫不是在想上次遇到的那個書生吧?”
被人說中心事的曲定璇搖扇的手頓時僵住了,嘴裡卻是不肯承認,死硬的否認道:“沒有!”
阿嫵清淺一笑,倒也不揭穿她的口是心非,改而問道:“小姐,上次你說起選秀的事,現在有定論了嗎?”
聽到這話,曲定璇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浮躁地合起手中摺扇:“還不知道,上次聽娘說,爹已經將我的名字給報了上去,至於是否入選,要看戶部那邊的意思。”扇墜下的紅絲絛被她使勁攥著。
阿嫵知道小姐不願意選秀入宮去面對那未知的將來與隨時隨地可能到來的危險,畢竟那個至尊已經垂垂老矣,即使聖明睿智,文成武德,學貫古今,乃是千古少有的英名皇帝,同樣也掩蓋不住年歲的老去,掩不去那臉上的皺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又如何肯賠上那大好的青春。
人上人,不是那麼好當的,何況誰能保證這一去,便能成為人上之人呢?說不定哪朝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榮華與兇險並重的深宮裡了。
阿嫵黯然無語,良久才低低說了句:“若是小姐不必選秀的話,與那位書生倒是蠻相配的。”
“我說了我沒有想他,為何你一次次的說個不停!”曲定璇的臉有些紅,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之故。
見其不悅,阿嫵知趣的住了嘴,雖然她與千櫻早已將小姐最近的失魂看在眼中,明在心中,但是既然小姐始終不願承認,那她們也沒辦法,一時間兩人皆無話可說,只用繡鞋撥弄著地上嫩綠的青草。
阿嫵深吸一口氣,仰首看天空紙鳶飛舞,想起曾在書上看到過的紙鳶由來:魯班削竹為鵲,成而飛雲。不知人是否也能有朝一日如這紙鳶一般,乘風入雲,遨遊四海!
兩人各懷心事,皆沒注意到,她們的對話已被不知何時*近的挽璧聽了個分明!
曲定璇想著不久之後自己可能入宮選秀,從此可能長困宮中,也可能隨便指一個她連面都沒見過的人為妻為妾,胸中煩悶不已,仰首瞧見那隨風高飛的紙鳶,只覺越瞧越不順眼,憑什麼連個紙做的東西都可以飛上藍天,而她就必須任人擺佈,她不甘!
曲定璇忽而奪過阿嫵手中的線團狠狠扔在地,這樣還不解恨,又抬腳重重地跺著,直把那線跺斷了,看那紙鳶滴溜打著轉從空中墜落到地上才算稍稍平熄了怒火,環視四周,那來放紙鳶的人逐漸多起來,有些乘了馬車或轎子來的顯見出身富貴或官宦人家,曲定璇不欲在此停留,逐拂袖起身道:“走,咱們回府!”
千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知小姐正心情不悅,哪還敢去撿那紙鳶,只收拾了手裡那隻,然後與阿嫵和挽璧一起跟在小姐後面。
待曲定璇走到停著的馬車面前,長福早已將車門開啟,正要上車,忽見另一輛套著雙駒的馬車停在幾人面前,車門一開啟,露出一張圓圓的臉蛋來,塗脂抹粉,珠翠滿頭:“咦,曲妹妹你也是來放紙鳶啊?”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知府家的千金趙吟容,這名字雖是好聽,但身材委實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