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禍事不遠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屠叔方身為龍頭府總管,卻是隻負責翟讓的親兵衛士,故而對此並不發表看法,只是拿著一根菸管在那裡吞雲吐霧。
單雄信乃是現今瓦崗軍中為數不多的仍然忠於翟讓的猛將,儘管這些勾心鬥角之事,他出不上什麼好的主意,但翟讓依然讓其列席,以示恩寵。他生的高如鐵塔,黑臉再加上那落腮鬍子,活脫脫一個張飛再世。“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我們可以議事為由,招李密等前來,到時候伏兵盡起,嘿嘿!只要大龍頭殺了李密,其餘人等不在話下!”
翟讓皺眉不語,默然良久。最後有些舉棋不定的道:“李密如今威望正隆,我若無端殺之,恐寒了其他兄弟的心啊!在說,現在各地義軍紛紛來投奔瓦崗,這些人大多都是衝著李密的名聲來的,若是他出了意外,恐怕這些外來軍將譁變啊!你們也很清楚,現在這些外來之人,早已經超過了我們原有的部下,再加上重整軍隊將其打散在了各個營中,一旦譁變,防不勝防啊!”
“大龍頭言之有理,不過我們也不能就如此束手待斃啊!”王儒信再度開口,“莫如先將李密軟禁起來,待安撫了軍心民心之後,在從容收拾如何?以大龍頭的武功,生擒李密雖然困難,但出其不意之下,應該也有八成的可能性!”
聽到這裡,翟讓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冷冷的掃視了王儒信一眼,讓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了,因為,他發現,大龍頭的眼神深處,竟然隱現一抹殺機。
“就先按你說的佈置吧!暫時不要用,以防萬一!現在外患甚多,他應該是不會選在這時動手的。我估計他起碼也要等破了黎陽倉,完全形成了對洛陽的包圍之勢後,方才有可能向我奪位!此時奪位,一旦有了什麼閃失,恐怕瓦崗軍這天下第一義軍也難免要分崩離析了,這一樣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翟讓頓了頓,忽然問道:“你們說,如果我將龍頭之位禪讓於李密,以他為首,他會不會就此罷手?”神色之中似頗有些意動。
“大龍頭千萬不要抱此想法,”王儒信慌忙站起,“李密此人鷹視狼顧,梟雄之姿,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大龍頭畢竟曾為瓦崗之主,無論如何韜光養晦,他也是不可能放心的。與其將來將命運交之與他人之手,莫如現在行險一搏!”
王儒信一臉堅毅神色。
翟讓聽見此話,尷尬的笑了笑,“只是說說而已。既如此,那就暫且按下,派人時刻監視李密動向,再過計較。”
王儒信幾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也只好如此了。
書房之中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冷場。翟讓自己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若真是與李密交手,敗的多半是自己,可是他哪裡敢真說出來,若是毫無獲勝的把握,誰知道在場之人中不會有人背叛。
翟讓為了緩和氣氛,輕咳了咳,故做高興地道:“今天我可是打聽到了一個好訊息!”見眾人的心思果然轉移了過來,翟讓甚為滿意,道:“我得到潛伏於李密府中的探子彙報,沈落雁這婆娘居然要跟一個來歷不明的姓曾的小白臉私奔,徐世績也因此對李密頗有些不滿啊!”
“哦?這倒是個好訊息!”王儒通道,“沈落雁與徐世績一向被李密倚為雙臂,如今竟然一折一傷,形勢對我們可是大大的有利啊!”
“大言不慚!”一個哂笑的聲音傳進了房中眾人的耳朵裡。
“誰?”翟讓那如同鷹鷲一般的目光四處掃視著,想要將這暗中窺視之人找出來。其餘三人亦是各自加強了戒備。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門外立時多了一條頎長的身影。那身影單掌輕輕一推,房門立時被推開。
四人八雙眼睛同時望向了他。那青年似無所覺,泰然自若的將房門重新合上。回身冷笑道:“大難已至眼前,卻仍在這裡猶豫不決,看來大龍頭真是氣數盡了!”
“你在這裡大放厥詞,就不怕我傳令將你亂刃分屍於此嗎?”翟讓面色鐵青,冷冷地道。
“好大的威風!”曾進這才仔細打量這位被天下所有義軍尊為“大龍頭”的人物。
翟讓身材偉岸,相貌堂堂,只不過長了個鷹鉤鼻,使他神情顯得陰鷲,予人一種非常自負的感覺,又給人一種自私無情的印象。“賣相也算可以,不過比起李密那從容優雅,溫風和煦而又霸氣縱橫的樣貌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大龍頭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重傷未愈,能不能活的過今晚,可就難說了!”曾進淡淡的話語,但聽在屋中幾人耳裡,不啻於風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