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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次妒忌和猜疑。

並非猜忌梁玉琢,他只是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秀才有些懷疑身份。

而妒忌。

鍾贛失笑,將視線從聞夷的臉上移開。面色蒼白,一開口就先屈人一頭,這樣的人,他實沒必要放在心裡提防著。

他想到此,沒有任何猶豫地伸手扶住梁玉琢的肩頭,將人順勢往店外帶,微微低頭:“走吧,帶你去別處看看。”

鍾贛口中所提的“文房四譜”是平和縣城中最好的一家賣文房四寶的鋪子。店中所賣的文房四寶,不光品質上乘,更是品相極佳,即便不是自己所用,單作為禮物,也是極拿得出手的東西。

梁玉琢只是看不得方才那位掌櫃的言辭中的輕蔑,這才說了那些話。可真叫她去文房四譜,她卻又有些捨不得。只是看著二郎雙目閃亮,十分期盼的模樣,她到底忍不住,心頭微微嘆氣。

然而真進了文房四譜,出手付賬的卻輪不到梁玉琢了。

二郎摟著懷裡的文房四寶,滿目炯炯有神,一臉欣喜地看著鍾贛。

後者低著頭,道:“我今日贈你文房,是想叫知道,你如今是家裡的獨苗,倘若不願同父輩一般一輩子困在田地間,讀書識字才是最佳出路。你阿孃懷胎十月將你生下,你阿姐含辛茹苦護你左右,日後但凡你有一絲不孝,我會代你阿姐將你逐出家門。”

二郎多少知道眼前的男人未來將會成為自己的姐夫,加上又認定了姐夫比聞先生厲害百倍,於是不管男人說什麼,他的小腦袋都點得飛快。等人說完話,忙不迭抱著文房跑去跟老三獻寶似的炫耀。

“二郎年紀還小,其實不必買這麼貴重的……”

想到方才掌櫃的報的價錢,梁玉琢一陣抽氣,可責怪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鍾贛似乎並不在意那些銀錢,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就當是我討好未來小舅子的。”

他素來冷臉,又長了一副殺伐果斷的心腸。

縱然如今這笑容弧度並不大,但也足以讓冰冷的臉上浮出暖意,叫梁玉琢心底生出喟嘆。

“你別寵壞他了。”

“有你看著,怕是壞不了。”鍾贛搖頭,伸手牽過樑玉琢,“還不過,咱們以後的孩子,可能要叫我寵壞了。”

似乎沒想到鍾贛會突然提到孩子,梁玉琢騰地燒紅了臉。她畢竟沒那經驗,哪裡擋得住這個素來寡言的男人突如其來的低聲絮語,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方道:“胡……胡說八道……”

鍾贛笑:“對,是我胡說八道了。”

他驀地壓低聲音,似乎是將話語遞到了梁玉琢的耳邊:“你如今年紀還小,等你過了十八,再給我生孩子吧。”

他的聲音就貼在耳邊,滾燙的氣息拂過耳穴,熱得梁玉琢匆忙抬手揉捏耳朵。

耳垂髮紅,看得人唇齒生津。鍾贛挪開視線,撞上匆匆而來似乎有話要說的聞夷,微微頷首。

二郎也見到了先生,卻不像從前那樣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顯然,自開蒙之後,二郎也懂事了不少,知道在方才的鋪子裡,先生的話惹惱了阿姐。

已有校尉趕著載了梁秦氏的馬車過來接她們姐弟。梁玉琢伸手把二郎抱上馬車,手肘當即被人托住,輕輕一鬆就站在了車上。

“晚上等我。”

輕飄飄留在耳畔的叮囑,叫還未降下溫度的耳朵驀地又滾燙起來。梁玉琢捏住被話語拂過的右耳,嗔怪地瞪了鍾贛一眼。

然後者,卻彷彿找著了樂趣,眉眼間俱是笑意。

直到馬車離去,鍾贛臉上的笑意方才落下,復又是那一張冷臉。只是對上未曾離開半步的聞先生時,神情中方才多了一抹審視。

“先生姓聞,可是京中廣文侯府上三公子?”

聞夷並不奇怪鍾贛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當初得知梁玉琢同錦衣衛指揮使關係非常時,他便已隱約猜到,自己的身份即便梁玉琢不知,錦衣衛那邊卻是瞞不住的。

“廣文侯府上有一對雙生公子,兄弟二人不願靠家中蔭庇,寒窗苦讀,求科舉入仕。其兄聞愉,一路過關斬將至殿試,出口成章,所知甚多,被今上欽定探花郎。其弟聞夷,則只落了個秀才之名,早早落敗,一連數年不曾應考。”

鍾贛言語間,似乎將聞夷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驀地冷笑。

“然,本官看聞先生風姿,倒不甚眼熟。不知,究竟該稱呼先生是三公子,還是二公子?”

聞夷本以為鍾贛所的,不過是他的背景,哪知竟然府中的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