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閃爍出怪異的光,太陽像一個大蛋黃窩在冰層上,幸虧是上午,如果在正午時分耿長喜肯定只能看見滿眼的玻璃花,他什麼也不能看見的。耿長喜透過閃亮的冰層看到了那圍巾,像一攤結成冰塊的血。耿長喜不敢閉眼,而冬天的棉衣全被水吸附在身體上了,使他的動作萬分地吃力,他像一隻巨大的烏龜,頑強地伸出頭,儘可能地運動起四肢。

他的腦袋在冰的背面悄然移動,他的那一口氣就快用完了,而頭頂上還是冰,耿長喜的身子沉了,兩條腿便往下面掉,耿長喜的雙腳就是在這個時候碰上河床的斜坡的,他站直了雙腿,低了頭,冰壓在他的後背上。他蹲下去,傾盡最後的力氣,衝上去。冰窟窿的四周裂開了許多縫隙,否則耿長喜就算是一頭牛也撐不開這個冰面的。他的腦袋出了水了,這個一口氣就能吹皺的水面正是生死的鬼門關,耿長喜張大了嘴巴,冰塊在他的前額拉開了一條血口,血湧出來。流進眼裡,冬天的陽光無邊無際地無限腥紅,耿長喜把童惠嫻倒了身子拖上岸,童惠嫻就剩下一口氣,只會張嘴角。嘴巴一口比一口張得大。耿長喜蹲下去,很笨拙地翻過童惠嫻,讓她的腹部趴在自己的大腿上,耿長喜用肘關節猛擊童惠嫻的後背,童惠嫻的身子後彈了一下,哇地就是一口,吐出一地的黃泥場。童惠嫻醒來了。一醒來童惠嫻反倒昏過去了。

童惠嫻第二次醒來的時候,耿長喜的母親正守在她的身邊。現在是正午,但是老式房裡很暗,耿長喜的母親點了一隻油燈,黃黃的像一隻豆瓣,耿長喜的母親鬆了一口氣說沒事了。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嘴卻先癟了,看上去是那種慈眉善目的樣子,童惠嫻想動,卻讓她扭住。

童惠嫻輕聲說:“他呢?”耿長喜的母親說:“他沒事,他是頭牛,一碗熱粥就沒事了。”這麼說著話耿長喜剛從赤腳醫生那邊回來了,他裹了一件軍大衣,光腳套在拖鞋裡頭,頭上打了一道雪白的繃帶,頭髮窩裡正冒著熱氣,耿長喜十分開心地用舌頭舔嘴唇,反反覆覆搓兩隻大手。耿長喜想不出什麼話來,就說:“我去給你衝糖茶。”耿長喜的母親嘆了一口氣,對童惠嫻說:“我燒水去,用一大缸熱水泡一泡,泡出汗,你就能起床了。”

耿長喜端了糖茶進來。給客人端糖茶是裡下河地區最隆重的禮儀了。童惠嫻的頭疼得厲害,身子也越發沉重了。童惠嫻說:“三喜。”三喜是耿長喜的小名,全村老少都這麼叫的,只是童惠嫻從來不這麼叫。童惠嫻的心口捂了許多感謝的話,不知道從哪一句說,卻喊了一句“三喜”。“三喜”的臉上立即就掛滿冰糖碴了。童惠嫻說:“你救了我的命。”耿長喜笑著把糖茶放到床頭櫃上去,吮著大拇指說:“這樣最好,救了你我最高興。”童惠嫻掙扎了一下,想撐起來,回宿舍去,卻又有些身不由己。耿長喜正盯著她,她無力的黑眼珠在這昏暗的屋子裡頭是那樣地晶瑩而多芒。耿長喜的下嘴唇身不由己地就掀開去了。他的嘴唇一呢開去,“三喜”又成了“耿長喜”了。重惠鋼決定回去。她吃力地支起身子,掀開了被窩。童惠嫻掀開被窩的時候發現耿長喜的眼睛十分突然地瞪大了,露出了近乎點燃的那種火光。童惠嫻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正赤條條的,通身潔白而又明亮,她的乳房在燈光裡頭髮出不要命的光芒。童惠嫻自己都沒有在燈光底下這樣看過自己,她慌忙裹住自己,緊張地盯住耿長喜。耿長喜正在嚥唾沫。耿長喜說:“姐,姐。”這樣的語無倫次早就逼近了危險的邊緣了。耿長喜這麼叫了兩聲“姐”,便情不自禁地脫去了他的軍大衣。軍大衣裡頭只有一條大褲衩,別的地方都一絲不掛。童惠嫻捂住自己。她只要喊一聲他就會立即安靜的。可是她不敢。她甚至不好意思,這個人剛剛救過她的命呢,而耿長喜已經跨上來一步了。童惠擱收緊了被窩,低聲央求說:“三喜你不能。”女子的央求對男人來說大多數是火上澆油。耿長喜說撲就撲上來了。

耿長喜說:“姐,姐,鴿子。”他握緊了她的手腕,童惠嫻的腦袋離開枕頭了,她昂起頭,卻不敢喊,童惠嫻輕聲說:“不能,我求你,不能。”但童惠嫻看見耿長喜發力了,他一發力雪白的繃帶上洞開了一片鮮紅,血從繃帶下流出來,從他的鼻尖上滴在了她的右頰,童惠嫻閉上眼,腦袋就落在枕頭上了。她企圖夾緊自己的大腿,然而,兩隻有力的膝蓋十分蠻橫地把它們分開了,一隻堅硬的屋子裡頭是那樣地晶瑩而多芒。耿長喜的下嘴唇身不由己地就喚開去了。他的嘴唇一嗓開去,“三喜”又成了“耿長喜”了。童惠嫻決定回去。她吃力地支起身子,器胡弄他在她的體內衝刺了兩三下,一股骯髒的、溫熱的液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