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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道:“我們不吃酒,你吩咐廚下,做四樣好萊,來飯就是了。”

店夥答應一聲,轉身而去。片刻之後,店夥陸續送上飯菜。

嶽小龍、凌杏仙端起飯碗,舉筷吃菜。

忽聽一陣橐橐履聲,一個身穿破舊青衫,臉色蒼白,留著幾根鼠髭的中年落魄文士,緩步走了過來,在兩人對面一張桌上坐下。

店夥跟著過去,問道:“相公要些什麼?”

落魄文士抬頭朝四下看了一眼,他那雙昏黯無神的目光,落到嶽小龍桌上,自言自語的道:“有餚無酒俗了人,年紀輕輕,看來倒還有些書卷氣,偏偏不會喝酒,糟遢佳餚?豈不也成了俗物?”

說著連連搖頭。

第 九 章 深入虎穴

嶽小龍聽的一怔,心想:“他這話,不是明明在說自己兩人麼?”

那店夥不知他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麼?怔怔的站在邊上。

落魄文士一指嶽小龍的桌子,道:“照他們一樣,另外再來兩斤大麴,要快。”

店夥退到樓口,就大聲吆喝了下去。這時午牌已過,食客們也有陸續離去的,但上來的人已是不多。

突聞樓梯口一陣噹噹清響,緩步走上了一個相面先生。

那人一身黑色長衫,左手提著一塊白布招牌,上書“田布衣論相”五個大字,兩邊各有一行小字,那是:

“鐵筆斷吉凶

六王指迷津”

右手拿著一面小銅鑼,邊走邊敲,登上樓梯之後,流目四顧,就整整喉嚨,大聲說道:“兄弟田布衣,鐵筆算命,鐵口論相,運有蹇通,時有順背,那位達官貴客,要兄弟談談?”

全堂食客全都紛紛轉過頭來,但誰也沒有要他看相,望了一眼,又各自回頭吃喝。

田布衣見沒人理會,就緩步挨桌走去,每到一桌,口中說著:“客官可要看相:說的不準,分文不取。”

那座上食客,有的搖搖頭,有的根本不加理睬,田布衣也毫不在意,還是一桌桌的問了過去。一會工夫,他已在酒樓上轉了個圈子,走到嶽小龍桌邊,含笑道:“兩位貴客,可要看個相麼?”

嶽小龍朝他搖搖頭。

那田布衣敢情對兩人也並沒有存著奢望,話聲一落,便自轉身走去。但就在他轉身之際,一縷極細的聲音,傳入嶽小龍耳中,說道:“今晚初更,兩位請到北固山下相候,自會有人接應。”

嶽小龍驀然一怔,急忙抬頭看去,只見田布衣已然很快的下樓而去。

這時坐在對面的落魄文士,長嘆一聲道:“老子一時糊塗,做子女的就不該糊塗,出賣祖宗,豈不令人齒冷?”

他這幾句話,立時引起了不少食客的注意,大家瞧他醉態可掬,語無淪次,不由全都朝他報以微笑。每個人心頭,都在說著:“這人大概已經喝醉了。”

嶽小龍卻是聽的一楞,心想:“他這話分明是有所指而言,那麼他把自己兩人認作華山雲裡飛紀叔寒的兒女,紀叔寒自己不克參加銅沙島盛會,才派他兒女赴會,難道這是出賣華山派的行為?”

想到這裡,不由朝那落魄文士看去。

只覺他生的骨瘦如柴,雙目無神,只是一個老困場屋的落魄秀才,根本不像是會武的人。

這時那落魄文士早已把兩斤大麴,四盤菜餚吃了點滴不剩,打了個酒呃,搖搖晃晃站將起來,大聲說道,“夥計,一共多少錢,在賬上掛一掛……”

店夥聽說他要掛賬,不禁臉色一沉。攔住了他去路,冷冷說道:“相公說笑了,小店從不掛賬。”

落魄文士步履踉蹌,為難的道:“兄弟說的是真話,今日手頭不便,在賬上掛一掛,改日自會奉還,一文也不會短少你們。”

店夥冷笑道:“你說的倒方便,咱們和你素不相識,就是熟人,也不能掛賬,你沒瞧到咱們賬房上貼著紅字條,諸親好友,概不賒欠?”

落魄文士搔搔頭皮,道:“兄弟人窮志不窮,區區幾錢銀子,難道還會白吃你們不成?”

這時幾個夥計全圍了上去,另一個插口道:“瞧你這副德性,就是白吃來的。”

落魄文士雙目一瞪,怒道:“胡說,你把我看成了什麼人?”

那店夥道:“你就是這種人!”

嶽小龍看不過意,站起身道:“夥計不用吵了,這位大叔一共吃了多少銀子,跟我算就是了。”

店夥聽說有人肯替落魄文士會賬,連忙陪笑道:“公子爺,銀子是不多,一共是三錢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