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稀隨丫鬟到了廳裡,果見一個沒見過的中年和兩個青年同那鬍子先生在候著,見紫稀一來,中一人遞過一個碗,紫稀聞著藥味不肯接。
“路途崎嶇,怕公子受不住顛簸,也是一片好意,還望不要為難則個。”鬍子接過碗遞到紫稀跟前。其他人緊緊盯著他,大有親自往下灌的意思,紫稀勢薄,只好接過碗一口喝下,在院子裡一上馬車就昏昏欲睡,看來藥效很快,眼皮似有千斤之重,全身都叫囂著要睡覺,紫稀頭靠在窗框上,咬著牙保持清醒,馬車出了院子往條小路走,因為席捲而來的睏意辨不出方向,只好努力記下路上有何特徵,雖然迷迷糊糊,還是聽得出這一路不知一輛車,等到再發狠清醒一下時,只能聽見這一兩車的動靜,旁邊人不知在和趕車的說著什麼,聲音越來越遠,紫稀終於支援不住陷入夢鄉。
做了一個夢,紫稀知道他在做夢,夢裡頭人來人往他沒一個認識,街上人很多卻很安靜,似乎沒有一人開口說話,紫稀覺得怪異想走,卻聽一老和尚在那唸經,走到跟前發現老和尚的經文男的十分好聽,便不打斷他在一旁聽著,最後滿腦都是要懂不懂的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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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醒了?”
“你是。。。”紫稀柔柔發昏的頭,“柳代番?”
“再躺會,我去讓把粥先端來。”
“不用,我要沐浴。”
“我扶你去吧。”一邊扶紫稀起來。
“你怎麼在這?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盤木,我這幾年一直在這。”
“恩。。。真舒服。。。”熱水像是一早準備好,紫稀一進浴桶便輕哼出聲,“他們帶我來有什麼目的?”
真為紫稀解頭髮的柳代番道:“不是因為你也無家可歸了?”
“你才無家可歸,告訴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還高興你來同我相聚,怎麼兩句話就兇。”柳代番不依了,放下頭髮,發起少爺脾氣。
“那好,我問你答,恩?”
“。。。。。。”
“聽見沒?”
“你問吧。”
“這的主人是誰?”
“我呀!”
“安排你到這的是誰?”
“餘先生。”
“這餘先生是幹什麼的?”
“是這的鄉紳。”
“離盤木最近的大城是哪?”
“掖都。”
“掖都。。。。”紫稀暗自計較,難不成當真為了這次的戰事?但只為活口也萬無必要廢此番功夫,與柳代番,或者說柳家有何關係?
“當日你那般狠毒對我拳腳相向還想讓我流落街頭,多虧我吉人天相。餘先生說你要在此小住幾日,看在舊日情分上我便不同你計較,我這大人大量你可要記好嘍,要不是我這一年多沒出過這莊子,也沒這度量原諒你,你走時跟先生說要帶上我就可,早快憋死了,聽說都裡有個賽寶會。。。。。。。”紫稀聽他絮絮叨叨十分厭煩,被囚禁了一年多,還管自個兒當主子,不知柳老先生泉下有知,會是氣憤還是羞愧。柳代番沒變多少,還是瘦瘦弱弱的,到長高了一大截,還愛吊著眉稍尖著嗓子說話。
“你說的餘先生是不是留一撮小鬍子。”
“是啊,他送你來的,你不知道嗎?”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
吃完飯,紫稀覺得恢復不少,頭不暈,力氣也回來了,柳代番跟前跟後廢話說不完,藍紫稀也任他說一邊讓帶著四處轉,這山莊建在半山腰,秀麗雅緻,像是住過幾代人,僕從夥計也都伶俐懂禮數,個個稱柳代番少爺,大事小事都來報告,只一樣同紫稀不差,那就是無論如何出不得山莊大門,按柳代番話裡說的,莊裡平日來客不少,都是閒暇過來小住,知他不能出門,陪著打發時間,只怕相陪是假,套話是真,既然大費周章將他弄來又用個莊子困著,哪能沒道理,夏明金從前日日同他念叨,柳家滅門有文章有文章,估計那位餘先生也在文章裡,如此看來,就是那時候惹得禍了。
“你經常與他們談起你父親或者祖父麼?”
“有時會談,餘先生說你只住幾日,究竟是幾日?我早忍不住想出去玩,咱們一出去首先到掖都,聽說那裡孔雀苑天天鬥孔雀,你可千萬同他說要帶著我,我們青梅竹馬。。。。。。”
“行了你,煩不煩,你怎麼不問問你那餘先生你柳家全家怎麼死的,一個喪家之犬整日只知吃喝玩樂,也不怕人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