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她又發現冷血不是望向那些女子。
冷血望的是男子。
原來是吳鐵翼!
所以習玫紅追出去的時候,她已恍然大悟:原來青樓妓院之所以是個“壞地方”,因為有壞人在那兒,而且是壞男子!
二
習玫紅現在在想些什麼和怎麼想,冷血是當然不知道,他為安全計,先遣走習玫紅去追吳鐵翼,又替追命斷後,他自己要獨力面對這眼前的大敵——神劍蕭亮!
他問蕭亮:“我不明白。”
蕭亮微微笑著,眉字間有一股淡淡的倦意:“在你的劍或我的劍染紅之前,不明白的都可以問。”
冷血就問:“以你在武林的盛名,可在江湖上大展拳腳,為何要替吳鐵翼賣命?”
蕭亮笑了:“我沒有替吳鐵翼賣命。”
冷血眼光閃亮著:“哦?”
蕭亮接道:“我是替趙燕俠賣命,他叫我保護吳鐵翼,我只好留著他的狗命。”
冷血不解:“難道趙燕俠就值得你去為他拼命?”
蕭亮忽然說:“你的劍法很好,我知道。”
冷血不明白他為何忽然改換了話題,但答道:“其實我沒有劍法。”
蕭亮肅然道:“我知道,你只有四十九劍,劍劍皆在取人性命,所以是劍,不是劍法。
但在我眼中,用劍取人性命的方法,就是劍法。”
冷血頷首道:“所以,我注重劍,你著重的是劍法。”
蕭亮卻道:“我也不很注重劍法,我比較重視劍意和劍勢。”
冷血重複了一句:“劍意和劍勢?”
“是。”蕭亮凝視著手上折劍,目光映著劍光的森寒:“我劍勢如果取勝,就能令對方敗,我劍意要是發揮,就能使對手死。”
冷血冷冷地道:“我還未敗,也還未死。”
蕭亮卻說下去:“人人都知道你劍使得好,卻不知道是要經過日以繼夜的苦練,才能御劍的,否則,只能被劍所御,成為劍奴。”
這個道理冷血自然明白。每天的苦練,血和汗,加起來可以盈滿澆菜園的大缸。清晨像蟲承都未曾叫之前就練劍,直練得劍刺下了蠅翼而不傷其毫;到了半夜,夢中乍醒,陡然出劍,為的是考驗自己猝遭暗算時發劍是不是仍一樣快準狠!
所以冷血很同意蕭亮這句話。
“我們都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武功的;”蕭亮補充道:“在武功未練成之前,有很多死去的機會——”
冷血截道:“練成後更多。”
“但畢竟練成了;”蕭亮的笑意有一股譏俏的況味,“我未練成之前,忍餓受寒,若不是趙燕俠接濟,我早就死了。”
冷血望定他,嘆了一口氣,道:“你就是為了這點而幫他?”
蕭亮笑了,笑容更寂寞:“這還不夠成為理由嗎?”他看著手中折劍,垂目凝注,好一會才接道:“那時,還有我那患病的老母……”
語言一頓,反問冷血:“你知道對一個未成名但有志氣的人正身陷劣境,在他一事無成退無死所、身負囹圄時受到人雪中送炭接濟時的感激嗎?”
冷血無言,他想起諸葛先生。
蕭亮的笑容有說不出的苦澀,他一面看著折劍,一面笑:“所以說,如果你要幫一個人,就應該趁他落難的時候。虎落平陽被犬欺,一個人困苦的時候,任何一點關懷都勝過成功後千次錦上添花,是不是?”
冷血仍然想著諸葛先生,諸葛先生雖在他們孤苦無告時收留了他們且將一身絕藝相傳,但除了公事諸葛先生絕少要求過他們為他做些什麼。
蕭亮最後一笑道:“我們還是交手吧!如果你還是要抓吳鐵翼,而趙公子還是要留他一條命的話。”
冷血長嘆道:“可是這件事,由始至終,本都跟你無關的呀!”
蕭亮淡淡地道:“兩個國家的君王要開戰,死的還不盡是些無辜的軍民麼?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冷血著實佩服追命,因為追命除了一雙神腿、一口燒酒和追蹤術冠絕天下外,他的一張口,每次能在危難中把敵人誘得倒戈相向,跟二師兄鐵手能把敵人勸服化戾氣為平和的口才,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他可不行。他現在就勸不服蕭亮。
只聽蕭亮道:“你出手吧,不然的話,別人還說,什麼武林高手,交手前必羅哩羅嗦的一大番口水,也不知是用劍刺還是用牙齒咬的!”
冷血想笑,可是笑不出。
這時旁邊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