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甚好,甚好!正該如此!”
眾人附和,當即散會,各回驛館或官邸。李鴻章故意拖在最後,等眾人都走後,對蕭然道:“蕭老弟,為何如此?方才我正要舉薦你,以老弟你地見識眼光,文治武功。正堪當此大任!你放心,無論別人答應不答應,我李少必一力保你,早登大位!寸心於此。老弟可莫辜負了我這一片赤誠啊!”
蕭然心說靠,你這番話蒙誰都成,唯獨甭想糊弄我。你的心思,連你後半輩子的所作所為,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丫擺明了是要坑我,先撫我上位,轉移其他督撫的注意力,然後再借著太監之名,挑起清議。到那個時候,我下了臺,大權自然收入你的手中,***,這不是火中取栗是什麼?
要知道在中國,幾千年封建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的沉積在人們的頭腦中,太監本來就為人所看不起。雖說漢高祖劉邦亭長小吏、明太祖朱元璋光屁股放牛,可是總歸人家是一布衣白身,也沒有低賤為人所不齒的地步啊!這就好比古時候的樂籍女子,終生、甚至後代都不準脫籍,不能參加科舉,也不允許換職業。太監也是一樣,一天做太監,就一輩子都揹著這個名兒,想摘掉這個帽子,那可太難了!當然,像李鴻章這些個大佬,都是統率一方水土,如果硬要替他正名地話,花上大把的力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地,只是李鴻章這個傢伙,歷史上連慈禧老佛爺的飯碗都惦記著要搶,會真心來保我蕭然?開玩笑!
當下握著李鴻章的手,笑道:“李公美意,蕭然心領,只可惜我壓根兒就不是那塊料。打個仗什麼的勉強還湊合,談起政治,治國安邦之道,我是一竅不通,如何能當皇帝?我倒覺得李公,遠見卓識,尤其是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我覺著非常有道理。明日議政時,無論是總統還是皇帝,我都會推舉你。”
李鴻章連稱不
是眼中卻分明閃過一絲興奮神色。本來他說要推舉一箭雙鵰之計,蕭然想做皇帝的話,必然落入清議之中;倘或推辭,順便也落了個天大的人情。聽蕭然說話這意思,看來已經領情了,那目的就差不多達到了。
聊了幾句,便即分手。回到四季園,左宗棠早已等候在此。蕭然屏退下人,道:“怎樣,前日我們商量之事,都吩咐下去了麼?”
左宗棠道:“放心,都安排妥當了。浙江一帶,我已命胡雪巖聯絡了大部分工廠、商號,並且先前裁撤的漢軍,凡是留在各工廠做工的,也都秘密召集到了杭州、紹興跟寧波等地。估計這個時候,那邊應該已經動手了吧。”
蕭然點了點頭,道:“好。浙江一亂,江蘇必亂。這兩個省份是士紳貴族勢力最大地省份,拿下來,共和便有望了。至於李鴻章,當皇帝?嘿嘿,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左宗棠微微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蕭然道:“左公,你我赤誠相待,有什麼話但講不妨。”
左宗棠道:“其實,今天李鴻章明顯是想當眾舉薦你。老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有朝一日面南背北,以你的才幹,必可一展我中華雄威。至於名號,也不是正與不正,那也不是絕對的事情,古人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要地方督撫支援,正個名兒算什麼?”
蕭然笑笑不語。左宗棠又接著道:“如果我沒看錯地話,其實扶你上位,在不少人的心裡都曾經打算過。因為你的身份特殊,雖然也擁有自己地勢力,卻不曾執掌地方實權,換句話說,你有人有槍,根基卻嫌不足。這樣的身份如果真的上位,對大家來說反倒是一種好事,因為各督撫大佬仍然處於平等的關係,互相制約,也不必擔心誰會一人獨大。關鍵的一點,正因為你根基不夠堅實,必然還要仰仗諸位督撫,甚至可以組建內閣議會,從這一點來說,也等於在保留帝王權力的同時,最大限度的擴大了地方權力。這樣的做法,豈不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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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所說,其實就是君主立憲。這一制度作為資本主義向封建主義妥協的產物,最大限度的避免了階級之間的鬥爭,或者說戰爭。如果蕭然想做皇帝的話,肯定會選擇這樣一條道路,但是作為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過渡的政權,無論是二元制還是議會制,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進步,到最終所謂的君王都只能淪落成外交和禮儀的工具。這樣的君主,看起來更像是個木偶,一言一行甚至吃飯走路都要循規蹈矩、小心翼翼,累也累死了。就像後世某某國家王儲啊公主的,一天呆板的要死,到哪都有一幫狗仔隊死盯著不妨,一不留神就會鬧出緋聞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可愛的小蕭邦、蕭雙,成為一輩子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