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開啟,太醫匆忙的跑了進來,他身上滿是昨夜雨水和山下的泥漿,腿腳上甚至沾染了很多碎花和樹葉,看起來好不狼狽。但是他卻沒有時間去更衣見駕,採了藥便急匆匆入內殿給皇太后請脈。太醫跪在床榻上前,執起一枚絲帕摺疊貼在了南宮辰軒握著慕容嬌嬌探出幔帳的那隻纖弱雪白的皓腕上,隨之靜心診脈。
片刻,太醫的面色微變,他忙道:“不好,皇后娘娘的病情加重了,只怕光吃藥還不行,需得先將身體上的溫度降下來才好,免得傷及五臟。”
南宮辰軒一怔,眼底冒出了無名的火,而月兒和錦瑟都是魂飛魄散,她們緊張的問道:“那,那該怎麼辦啊?”
太醫沉吟片,道:“看太后娘娘現在的狀況,為今之計只能用冰塊敷著,或者將這冰水融化,讓娘娘的身子浸泡在其中,稍微緩一緩,只是這種辦法恐怕會傷身子。”
月兒驚住了,難道皇太后的身子真的已經熱到了需要用冰水浸泡的程度了?那可要多熱啊?錦瑟也六神無主了,她端起一盆冰塊,就道:“現在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奴婢現在就去用水將冰化開。”
月兒不敢動,只是緊張的凝視著幔帳內那擁住慕容嬌嬌纖弱身體的高大身影,而南宮辰軒則是冷聲道:“去準備浴桶來。”
太醫驚住了,他錯愕的抬眼朝大帳內望去,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皇帝也在床榻上,所以驚駭得張大了嘴巴。月兒接了聖旨,見太醫這般,嚇得立刻起身,攙起太醫就將他拉了出去,以免惹帝王震怒。
不多時,宮人已經將浴桶抬進了寢殿,放在床榻前,月兒和錦瑟在桶中注了一些水,又置了一些冰塊,本想伺候皇太后入浴,卻聽帝王冷聲道:“下去。”
月兒和錦瑟震了一下,當下心裡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二人雖然為慕容嬌嬌擔心,唯恐她清醒過來之後會發怒,但此刻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道了是,福身退出寢殿,守在門外。
重重幔帳垂落的床榻上,南宮辰軒凝視著懷中睡得極為不安的人兒,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柔的撫過,拇指劃過她飽滿紅潤的唇,目光更為炙熱深沉,但他卻驀地閉上了雙眼,然後慢慢的扯下了慕容嬌嬌纖腰間的綢帶,慢慢的褪下了她身上的寢袍,將她抱出了幔帳,擁著她入了冰涼的浴桶中
冰涼的水著漂浮的冰塊冷的激起肌膚,慕容嬌嬌一驚,幾乎要舒醒過來,她感覺自己沉浸在冰火兩重天之中痛苦煎熬,又如同溺水一般的無助惶恐,但是她的手在揮舞之時,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握住,那人將她的手執起,輕輕的送到了冰涼的唇邊輕吻,而後在她耳邊呢喃著,似乎在安慰她,哄她安靜下來。
慕容嬌嬌的身子漸漸的緩和下來,但是卻因為冷而緊緊的依靠在南宮辰軒的懷中。南宮辰軒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她那烏黑垂落的青絲遮掩了妙曼的肌膚,但是他卻始終不敢動一下,他僵直著身子,目光只能停留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精緻的面容,因為他害怕自己一個目光飄散就會剋制不住。
因為,她太過美麗,更因為,他太過想念。
鼻息間撥出的熱燙氣息昭示了他此刻的心猿意馬和內心騷動,但他仍然咬牙強忍著,只用冰涼的薄唇在她的眉宇,長睫,鼻尖和紅唇、脖頸間親吻,流連。片刻後,他抱著她似乎已經被冰水浸得已不在那般熱燙的身子起身,用寢袍裹住,而後聲音沙啞的吼道:“月兒,錦瑟。”
月兒和錦瑟立刻跑進大殿,她們錯愕之餘只見皇帝滿身溼透,衣襟緊貼著身子並且還不斷流淌著水澤。她們當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要做什麼,於是趕緊準備乾燥的衣物給慕容嬌嬌換上,擦乾長髮,整理床鋪。
而這個過程中,南宮辰軒的眼睛不曾睜開一下,他只是拼命的深吸著口氣,但卻仍然難以剋制,因為大殿中的幽幽的沁香和慕容嬌嬌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都令他混亂,於是他握緊了拳頭,隨後破門而出……
慕容嬌嬌有好轉時,已經是三天後,這段時間,一切喂藥、飲水,甚至用冰塊敷熬的事情全部都是南宮辰軒親自打理,月兒和錦瑟只能在旁聽候命令。而深夜時,又因慕容嬌嬌的病情時常繁複,所以南宮辰軒索性就住在了這個寢宮中,睏倦之時就躺在她身側,小歇片刻。
一個年輕的帝王,和一個只年長皇帝三歲的皇太后共處一室,這件事若是傳聞出去必然是會引起紛亂流言,因而月色和錦瑟看守得異常嚴謹,甚至連太醫都恩威並施的警告過,不讓有一絲一毫的風聲傳漏出去。
這名太醫雖然不精明,但卻也是安太醫一手調教出來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