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戒侍立在車旁,待凌之西走近,他伸手拉開後門,凌之西這才看到裡面坐著的人,赫然是凌寒。
他上車之後,戎戒就關上了車門,對兩個準備隨行的便衣看守幹警道:“你們自已備車跟著吧……”
這邊張松奎和司法廳長也結束了‘視察’紛紛上車,車隊很快就調頭上路了……車上凌寒看著清瘦的凌之西心下微微嘆氣,眼前的四舅本來應該有更美好地前程,但稍一不慎卻墜進了萬丈懸涯。
“……四舅這兩年還好吧?你瘦了很多,不過看上去很堅實,進來快六年了…外面的變化很大啊,”
凌之西眼眶有點溼潤,他聽妻子說凌寒現在是國家財政部正司級實職幹部,能有閒功夫來看自已嗎?而且還是假釋,心中不由隱隱感覺不妥,“……還好,錯了犯誤嘛,受罰是應該的,政府已經手下留情了,往事是不堪回首啊,小寒,你和舅舅說,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他心裡越發的感覺不安。
“姥姥86高齡了,可能……現在病危在醫院,姥爺去世時你也沒能送終於靈前,這次再不見見姥姥,我怕你心裡會自責不安,現在姥姥還好,你該去看看她老人家的,六年了,你們母子沒見過面了。”
凌之西說不出話來,黑乾的皺臉上滾滿了熱淚,哽咽地半天說不出話來,“……謝謝你,凌寒……”
凌寒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手,“一家人,不說兩家的人,好好的改造,爭取立功減刑的機會……”
……
近兩年新縣醫院發展極快,醫療水平已直追市級三甲醫院,權威專家坐診也是平常事,大大方便了縣鄉鎮居民老百姓治病看病的麻煩,不用老是往城裡跑了,主要這幾年來新縣發展太快,可說是日新月異,一天一個變化,經濟騰起的北省直轄重縣,與中條煤炭基地齊頭並進,縣鄉人均生活水平翻了兩番,基本城建也都落實到位,如今的新縣,滿目都是高樓大廈,柏油路眼寬眼寬的,交通秩序井然,交警、巡警隨處可見,昔日的灰濛濛土氣揭去了一大層,縣醫院地新樓更具都市大醫院的水準。
陽光明媚,炙熱如炭,醫院的前院裡凌香蘭又在發脾氣了,經過一夜時間搶救,醫院方面已經給老太太下了病危通知,言下之意也就這三二天的事了……昨天夜裡大家都陪在醫院,半夜香蘭就聽見大嫂陸燕小聲的和她老公凌之東說‘人家凌寒現在是什麼身份?以前也沒準備認咱們這家人,現在更是眼高於頂,他姥姥這都快嚥氣了,你看看他會著急嗎?還不是在忙他官面上地事?你說這是事實吧’
聽了這些話凌香蘭心裡真叫個不好受,就說老母親沒疼過凌寒吧,這個傻小子也不懂的給他老孃長長臉?讓老太太的兒媳婦這麼在背地裡戳她脊樑骨,她能不生氣嗎?眼看這都快中午,他還沒來?
“……靚靚,你給他打電話了嗎?他怎麼說的?”凌香臉陰沉著臉問蘇靚靚,抱著一歲多的兒子的靚靚心說,老公你這回又要慘了,這不看看什麼事,也不分分時候,居然來的這麼遲,存心找罵呢?
“……媽,那個……那個蔣芸剛給凌寒打過電話,他說在路上,我看快到了吧?差不多了嘛……”
凌香蘭咬了咬下唇,臉色仍是難看,“許靖和雅姿他們也是從省城來地,不到十點就到了,他呢?”那邊的許靖、蕭菲都不敢接話,他們可沒見過凌香蘭那張臉黑的這麼厲害,其靚靚心裡也有點怕。
蔣芸也抱著她的半歲大的兒子湊近婆婆小聲的道:“媽,你別生氣了,我看凌寒肯定有其它安排。”
凌香蘭氣悶的吐了口氣,藉著從蔣芸手裡把二孫子抱過來的當兒,壓低聲音道:“芸兒,媽現在是凌家外人,有人說風涼話,媽心裡不好受,你那個男人也不給我爭氣,回頭你替我狠狠收拾他一遭。
“
“行……媽,你放心,我保證拿掃帚疙瘩把他整得哭爹喊孃的,您就別和他生閒氣了,犯不著嘛。”
蔣芸的兒子最喜歡給奶奶抱,一給她抱就笑地咯咯不止,那邊的孫曉梅都羨慕小傢伙偏心和奶奶好,沒法子,誰讓奶奶一天哄著他呢,那邊靚靚兒子不依了,見奶奶抱了別人,氣的哇哇叫兩聲,小手指著蔣兒子,一付要吃人地模樣,然後咧開嘴就哭了,一堆女人都對此哭笑不得,凌香蘭也沒辦法,忙把蔣芸兒子給了她,又把過靚靚的兒子,“哦哦哦……
小國棟,不哭啊……親親嘴……“
這個還沒哄住,那邊蔣芸地兒子不幹了,拿起胖乎乎的小手在蔣芸面上就拍了一巴掌,咧開嘴就哭起來,張開臂要找奶奶,小眼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