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
“咦咦?”劉斌一蹦三尺高,差點脫離張青陽的掌控範圍,眼睛撐得又圓又大,亮晶晶的光芒簡直要閃瞎了誰的鈦合金狗眼,抱著張青陽一通猛搖,“你剛剛說什麼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
張青陽看見某人的得瑟樣兒瞬間後悔,“好話不說第二遍,睡覺。”
說著果真手一放身一轉人一躺,倒床上睡覺去了,背朝著劉斌一副我什麼都沒說過的樣子,行動之迅速呼吸之平緩,就好像剛才表白的不是他一樣——當然我們也可以理解為,某天師他史無前例地……害羞了。
於是劉小斌現在又不急著回房了,他默默地脫了鞋子,默默地脫了衣服(外衣),默默地躺到張青陽的床上,默默地伸出爪子在天師大人的背上畫圈圈。
畫圈圈畫圈圈,一個圈又一個圈,一個圈又一個圈……張青陽不堪騷擾只好轉過身,按住了某人不安分的爪子。
“幹什麼?!”
劉斌小媳婦兒一樣扭扭捏捏,“那個那個,臭道士,你還沒有問過我……”
張青陽冷哼一聲,“你不是喜歡童磊?”
劉斌當場如遭雷擊。童磊,這個名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他的生命裡出現過了。明明來到這個世界才幾個月,經歷的各種驚險比過去二十幾年還要多。生死邊緣來來回回,身邊始終不離不棄的人是那個霸道又□的臭道士,一次次死生相托,一次次患難與共。
別人如何他無法揣測,然而如果跟他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人是童磊……他能為銀行卡就離開五年來相濡以沫的自己,難道在喪屍妖怪面前,就不會拋棄他獨自逃生?
其實劉斌一直是知道的,童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很多時候人總是這樣,明知道是不好的,不合適的,卻偏偏無法割捨不能放下。感情有時如一葉障目,讓人們不斷地降低自己的底線,提出各種各樣的可能。也許明天一切會不一樣?也許明天他會變好?也許明天他能多愛我一點?也許明天他就願意遵守諾言?
而其實,最終練就的本領,無非是自欺欺人。甚至由此耗盡了一生,也不過腦海之中一個虛妄的幻影,為之慾生欲死為之暗自垂淚為之心痛難抑,看不見這世界天高地遠,雲淡風輕。
張青陽看著劉斌變幻莫測的表情,那種帶著遙遠的懷念和些微悵然的表情,永遠都只有想念童磊時才會出現。
嘆息聲無聲無息,卻振聾發聵。其實這麼久以來,張青陽一直在猶豫,不是不肯定自己對劉斌的感覺,而是無法相信,如此深愛童磊的劉斌,能夠接受自己。
要知道一句喜歡說出口,就等於把自己的心放在了別人手裡,無論對方是要好好呵護珍藏還是隨意丟棄,都再也由不得自己。
這其實是一場豪賭,如果沒有今晚這樣的意外,張青陽也許不會就這樣坦白自己的心意,他會按照自己的方式,繼續守護和前進。只可惜劉斌這個二貨,總是帶來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
張青陽扯過被子,不打算再看劉斌懷念另一個男人的表情。
然而劉斌想的是,他也許早該放手了。對於永遠回不去的過去,和永遠不能挽回的人,永遠無法重來的情感,如果因為這些東西,而糟蹋了眼前這個人。
那該多殘忍。
劉斌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幽幽地長出了一口氣,一點一點挪近張青陽,伸手捏著他的肩膀,小聲說:“道士,據說半夜闖空門非奸即盜,那你說我半夜溜進你的房間,究竟算是奸呢?還是盜呢?”
張青陽猛地一震,轉頭看著劉斌,對方賤兮兮地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彷彿眼睛裡寫著大大的兩個字“奸=夫”。
張青陽再次一抖被子,把劉斌捲成一團一起裹進來,“睡覺!”
“道士,你是在笑吧。是吧是吧,明明就是在笑還不承認,啊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凌亂了……
那啥,慘不忍睹的地方大家提出來我改……
明兒下午有事,晚上更
默默滴遠去……
☆、誰窺天機
劉斌今天很抑鬱;劉斌今天非常抑鬱;劉斌今天非常非常抑鬱。
從前的從前吧;雖然其實也沒過多久;但從他來到這個時空遇到張青陽開始,在他的印象裡;臭道士一直是一個惜字如金冷酷無情霸道殘忍(?)且潔癖成狂的真面癱大叔,誰知道現在一下子變成了真腹黑情人;角色轉換太快,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