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如果換了童磊在這裡,劉斌會不會也選擇留下?童磊呢?他願不願意保護劉斌?

設身處地果真是一種極為難的事。不過……張青陽閉了閉眼,心想,夠了,已經足夠了。

“地縛靈,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退下。”放開桃木劍,儘量平緩著自己的呼吸,張青陽打算用束縛式神的咒語把這只不聽話的小地縛靈給困住,然後按照賭約讓蝶妖把他送出去。

低眉快速地念了完咒語,然後睜開眼,眉心微動。

嗯?劉斌為什麼還站在自己跟前?式神咒從什麼時候開始失靈的,為什麼他不知道?張青陽望著指尖殷紅的血色,迅速回憶之前的一切。終於恍然大悟地記起,在水下城的那一次,為了救回劉斌,雙生共命咒已經把式神咒給覆蓋掉了。

張青陽有點鬱悶。

眼前,恢復了元氣的蝶妖優雅起身,輕扇雙翅懸停在半空,微微低頭看著在她眼裡那兩個如此渺小簡直如螻蟻一般的人類,揮手,陣法的出口重新出現在兩人面前。

蝶妖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憎之情,望著劉斌和張青陽說:“戲演夠了,該走的走,該留的留。”那毫無憐憫的表情恰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漠然俯視人間,只不過這一位還帶著刻骨的仇恨。

她不相信,她一點都不相信,那些多如蟲蟻的、陰暗又自私的人類,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會選擇與同伴共患難,而不是獨自逃生。

他們最多虛偽地說兩句冠冕堂皇的場面話,做做深情的樣子,一旦出口真的放到面前,明明多走一步就能離開死亡的深淵的時候,又有誰會真的不選輕鬆容易的道路?

更何況,張青陽身邊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看上去是如此地無用,隨便扇一翅膀,就能消失無蹤。

她微垂下眼睫看著地上的動靜,莊嚴如神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巨大的雙翼在大地上投射下無處不在的陰影,給對手巨大的心理壓力,像是永遠也逃不出的夢魘牢籠,一呼一吸之間,都是死亡的臨近。

忽然她冷笑了一聲。

果然,那個人類,在僵持了一會兒後,終於動了動,慢慢向象徵著光明和生存的出口走去。

陰暗的、自私的人類,終究永遠都是這樣啊,無論過了多少年,無論換成什麼人……蝶妖忽然覺得失望,這兩個人能走到這裡,她以為會有些不一樣。

張青陽卻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不怕劉斌自己逃走,只怕劉斌不自量力地找妖怪拼命。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是有點矯情的,因為他想的是:你就算只有那麼一瞬間想與我同生共死,我也已經別無所求。

況且天師一族最後的傳人,有那麼容易束手就擒麼?張青陽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劍柄,掌心鮮血順著劍身蜿蜒流下,在地上慢慢氤氳開來,如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一個不知有什麼含義的奇怪圖案。

就在劉斌走到出口抬腳跨出第一步的時候,異變陡生!

蝶妖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已經在心心念念著該怎麼懲罰這個送上門來的天師族人,才能告慰死去至親們的在天之靈,然後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身上的某處一痛。

初時那痛感只是一個細微的小點,儘管尖銳卻面積不大,完全可以忽略過去。然而很快的,那種驚人的疼痛從最初生髮的那個點開始大面積擴散,摧枯拉朽般地大肆蔓延。破壞力如此驚人,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她這才垂下眼去,有點疑惑地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她驚訝地發現,劉斌正站在她腳下,表情無辜地抬頭看著她,而她離地面最近的那一片翅膀,已經破了一個細微的洞。當然,那個洞很小,只有一個正常人類拳頭大小,對她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所帶來的傷害卻難以估量。

劉斌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也有點震驚,大惑不解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腳,雖然自己剛才確實打算使盡吃奶的力氣跳起來希望能夠達到蝶妖的高度沒錯,但他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真能跳出完全不屬於人類的高度。

再看看自己驚人的拳頭,確定它確確實實還是個拳頭而沒有變成榔頭了以後,某人眼中一亮,毫不遲疑地逮著機會就開始對蝶妖狂風暴雨般地拳打腳踢。

他的動作不太有章法,可見並沒有系統地練過武,從架勢來看,可能平常連鍛鍊身體的機會都不太多,看上去就像小學生打架一樣可笑。

然而蝶妖一點也不想笑,甚至連譏諷人家不自量力都沒有。第一是因為她想不到劉斌竟然真的會放棄獨自逃生的機會回頭來做這種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