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要這些碎布料……要知道,這些布片,恐怕給小兒做衣裳都是不夠的,他們要來做什麼?唉,管他呢,掌櫃的若是回來,知道我將這些扔了可惜,留著賣不掉的布料都賣掉了,一定會獎勵我的!
“一共三兩三錢銀子。”夥計報了個數。
“我說,夥計,你這就不厚道了。”李言手指敲擊著桌面,皺眉道:“若我沒說錯的話,我要的這些布,可都是你賣剩下的,就算是再等個三年兩載的,也不一定賣的出去,最後還是在庫房裡黴掉壞掉,然後扔掉……”李言直視著夥計道:“我說的可對?”
莫非這少年還做過夥計?看打扮不像啊?或是家裡開了有布莊?怎麼會對這些如此清楚?那夥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以客官看呢?”
“三錢銀子!”李言笑眯眯地道。
“什麼!才三百文!”那夥計差點跳了起來,臉上頓時有些不好看了。見過還價的,沒見過還的這麼狠的!“這位爺莫不是來消遣小人的?”
李言笑道:“既然是最終要丟掉的碎布,何必留著佔庫房呢?三百文雖然少,但總比一文不值的好不是麼?若是店家肯賣,往後的你店裡的這些碎布,我們還會收購的。夥計你既然做不得主,還請去問問你們掌櫃的。掌櫃的若是與你一個意思,那咱們只好去別家買了。”
“這……”夥計有些為難了。就像李言說的,這些散碎布料根本賣不出去,人家肯出三百文確實不錯了。但這些本都是好布啊……而且,這些碎布拼起來,足有好幾匹了!
那夥計待還要與李言論論價錢,但從門邊傳來一個聲音道:“賣給他們吧。”幾人回頭,只見來者是一個四十來歲,紅光滿面,很是富態的男人,眼睛裡一直含著笑,看樣子十分好脾氣。
“掌櫃的,您回來了。”夥計見到來人,趕忙見了禮。
“原來是掌櫃的。”李言也含笑微微彎腰,道:“還是掌櫃的有魄力。”
“公子客氣了。”那掌櫃的笑道:“不知公子要這些碎布料何用?”
李言笑而不語。南喬趕緊拉了拉陳氏的衣袖。陳氏會意,趕緊從荷包中取出一個三錢的碎銀子付了帳,又去門口攔了車,開始整理起布料來。大塊的最多一尺見方,小塊的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那掌櫃的見李言不答,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對那夥計喝道:“還不幫忙!”
碎布被夥計用繩子捆成了幾十個小捆,被一一搬到馬車上,陳氏讓南喬坐上車,自己與李言走路,順帶在路邊攤上幫李言主僕買了些日常用品,最後才找到一家賣棉花的店子,稱了兩大包新鮮棉花,用去了不少錢……
直到回到家,將布捆卸下了,打發了馬車,陳氏才開口問道:“言哥兒,這些布料做手帕,做荷包不也能用,你為什麼說賣不掉?”
“伯母,你會為了做個荷包,專門去買塊布麼?”李言笑著反問道。
也是……自己都是用做衣裳剩下的料子縫荷包的……陳氏明白過來,笑著讚道:“今日多虧了言哥兒,不然,我可是要多花不少錢!”
“就是,大哥哥真厲害!”南喬也佩服地翹起了大拇指,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哪裡值得伯母和喬喬這麼誇讚!”李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問道:“伯母,這麼多布料應該夠十天用的了吧,放在哪兒?”
“額娘,放我屋裡!”南喬忙說道。
陳氏笑著應了下來,三人一起動手搬起了布捆。
“晚上沒人的時候,到我房間來。”趁著陳氏不注意,南喬小聲地對李言說了句。可憐他們雖然見著了,但一直都在眾人眼底下,根本沒有機會好好說話。
“恩。”李言望著南喬的眼睛裡滿是柔情。
“哎呀喬喬,不是說了讓你歇著麼?你人小,搬得動麼你!小心摔跤。”
聽見陳氏嗔怪,正在偷偷交流的兩人迅速別開臉,李言的臉上又露出他那溫和的笑容,而南喬則是不服氣地撅起小嘴,道:“額娘,您別看不起喬喬!喬喬搬得動!”
最後兩包棉花,是由寶柱帶進來的。陳氏一見他,就笑著將她打算這十天專做布熊,以及他們今天購物的經過說了一遍。寶柱聽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李言見東西已經規整好,也告辭去了前院。他知道古人最講究個內外有別,陳氏待他是很好,但畢竟才認識一天,這會兒還是先保持必要的距離更好一些……
“喬喬,去給阿瑪倒杯熱茶去。”寶柱對南喬說道。
倒茶?南喬撇了一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