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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秘書幫我向學校請了三天假期,因為那晚被折騰得太重,翌日我連床都下不得。而吳庭赫整整消失了一個禮拜才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經過那次瘋狂的戰鬥,我漸漸對吳庭赫產生了畏懼。我徹底明白,不管他外表展現的那面有多麼丰姿綽約儒雅卓群,內裡都是掌控欲極強並需要他人絕對臣服的男人。

日子如白駒過隙,一天天逝去,我故作乖巧的形象似乎很得他心意。

之所以用“似乎”二字,實在是因我無法確認。他就如深而廣的海洋,我這滴水如何能看得透他?只是,從那次起,他再無向我發過脾氣,總是那麼的和顏悅色,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然而,我始終心存芥蒂。記得某次他帶我去看電影,影片中的女主角淨白的手腕上戴了副翠綠欲滴的翡翠玉鐲,色澤當真天下無雙,我無意中誇讚了一嘴,不曾想第二個週末他便送來一個桃木錦盒。那樣貴重的玉器,我當真承受不起,遞還給他時,他問了一句:“你不是說很喜歡?”

我無奈的勾了勾唇,未經思量話便脫口而出:“喜歡就意味真佔有?那麼不喜歡,是不是便可以拒絕?我也不喜歡你,那你能放我走嗎?”我仍舊沉浸在迷離的思緒中,抬眸對上他的眸子,那黑暗中似乎瞬時劃過莫名的類似於傷感落寞的情緒,我立刻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一定是我看錯了。

——

畢業晚會那天,我與學校舞蹈協會的同學一起表演了輕快的爵士舞,演出效果很好,舞臺下方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在後臺我換過服裝後在梳妝鏡前卸妝,有人送來一大捧香氣四溢的玫瑰花,指名是送給我,周圍相熟識的同學已經開始嘰嘰喳喳,因我與吳庭威實屬地下交易,唯有少數幾人較為要好的朋友知曉我有個秘密男友,有時候也不免好奇,可我總是閉口不言,她們自然無從下手,這次抓住了機會,可不是都湊了過來問東問西的,我被問得頭幾乎要爆炸,玫瑰花束中間插起的卡片被一個女生拿走。我被另外幾人攔著上前不得,那女生已興沖沖開啟小小的粉色紙卡,聲音故意捏起,甜甜糯糯道:“春風十里,不如你。”

其他人皆是興致勃勃等待下句甜言蜜語,只見那女生已重新將卡片摺疊好,重新遞還給我:“沒了!”

“啊?太簡單了吧!”

“我還以為至少會是篇徐志摩的情詩!”

“切,你俗不俗!”

四周喧鬧而嘈雜,而我的耳朵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似走入空曠四望無際的空間內,腦海中只盤旋著那小卡片上蒼勁有力的簡短言辭。

春風十里,不如你?

我一眼便認得出那是吳庭赫的字型。

我一眼便可辨別此句做何解釋。

但我始終無法將吳庭赫與這句話聯絡起來,我與他不過是一場遊戲,他是這場遊戲的主導者,而我卻是被迫走入遊戲系統而且永遠無法升級打怪獸的弱者。

他為何要講這句話?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甚至不管他的想法是怎樣的,我只想盡快離開他,越快越好!

思緒卻突然被打斷,我有些愕然的回眸瞧著眼前的美人,她身段窈窕,眉眼如畫,櫻桃紅唇微微勾起:“小綾,好久不見,沒想到小時候手腳不協調的你,如今舞蹈倒是真跳得有模有樣!”

聽這話她顯然是舊相識,大腦迅速運轉,我拼命的在記憶中尋找此人的身影,卻始終無蹤跡可尋,我略為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們認識?”

“我的名字叫做盛夏。”

——

而後的很長時間內,偶爾與小姨打趣時,她便會拿出重逢那日的事來說:“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了,可你呢,我報了姓名,還是副懵然的模樣,就差沒告訴我盛夏這名字我沒聽過!”

每當此時我會抱歉笑笑。

事實上,我是幾乎真的都要忘記這個小姨的存在。五歲時盛芷拋棄我後帶著小姨去法國,年月流逝,時光總會淘掉記憶中的某些人和物,更何況那些只要一想起便會令我傷痛欲絕的人?

小姨是很好相處的女人。

她優雅大方,很會為她人著想。

彼時我已接受吳庭赫的安排進入某事業單位,是極清閒的差事。

小姨週末時常會找我逛街喝茶,我只要沒有什麼約會,便會欣然前往。她對我非常好,我並不笨,隱隱覺得她是可憐我的。聽說我的媽媽盛芷極疼愛這個小她十幾歲的妹妹,而我呢,卻是被人拋棄的可憐孩子!儘管察覺到盛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