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到處亂扔,有一兩個奔著齊曦瀾頭頂飛過來,他用扇子往外一擋。倒黴催的,正這會兒一匹馬拉著一輛車疾馳而來,棕紅的大馬披著大紅錦緞的馬鞍,看著就喜氣不凡。
也是趕巧,那炮仗被齊曦瀾一揮,在空中爆開,紙屑飛進馬眼裡。霎那間,那馬如瘋了般橫衝直闖,沿路撞傷不少人。一轉眼,已到了兩人面前。
齊曦瀾嚇得呆在當場,還是李淺狠狠推了他一把才反應過來。
兩人一個奔左一個往右,四掌齊下,把馬制在當場。那馬是站住了,可是因為撞擊過猛,車身散裂,裡面的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甩出去。
趕車的漢子似乎還好點,坐車的卻有點慘,身子撞在不遠處的一家鋪戶的幌子上。所幸幌子下搭著一個涼棚,摔在涼棚上倒還不至於摔死。
這個變故不過電閃之間,待李淺兩個把馬制住,再想救人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看熱鬧的過去把人救下來,這人也命大,沒缺胳膊沒斷腿,但那張臉卻撞了個鼻歪眼斜,身上也有不少擦傷。
他雙腳一落地,立刻破口大罵,“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烏龜王八蛋,驚了老子的馬?”
齊曦瀾自知理虧,忙一縮腦袋,拉著李淺就想走。
那個趕車的可是盯了他們半天了,此刻一聽主子發話,忙跳過去把齊曦瀾拽住,“烏龜王八蛋在這兒——”
饒是齊曦瀾臉皮奇厚,也不禁有些尷尬,他也是堂堂王爺,何時和烏龜王八蛋沾上邊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難言的尷尬
“你放開。 。”他大吼一聲,抬手想扭住那趕車的手腕,可還沒等他反過手來,右腿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腳。
誰會想到,一個趕車的居然也是個高手?
李淺一看情形不對,正想開溜,那坐車的人一指她,“把她也抓起來,這兩人一路的。”
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神情嚴肅,那滿是血的臉甚是可怖。
也難為他,原本應該是很標緻的臉吧,現在變得歪歪斜斜的,他不發火都難。李淺是自知理虧,不好意思打人家苦主,只好任人倒揹著摁住地上。
齊曦瀾掙扎不開,叫道:“這只是個意外,咱們賠就是,賠車,賠馬,賠傷藥。”
坐車的公子“呸”了一聲,“本道長的臉,你們賠得起嗎?”
剛才一時驚嚇,兩人沒看出來,這會兒聽他一說,才瞧清楚,原來這竟是個道士。
李淺忙道:“道長,您是方外之人,大慈大悲,一定不會跟咱們小氣。”
公子,不,道士,立刻破口大罵:“你爺的,大慈大悲的那是菩薩,你爺我是道長,道長你懂嗎?”
她抹了一把臉上被噴的口水,心想:大慈大悲是佛家還是道家她不懂,不過出家人什麼樣還是見過的,絕沒一個會“大爺大爺”的自稱,這破口罵人?
她要是道家祖師,一定先把他逐出山門。
對於這個問題,在後來得閒的時候,她曾請教過武成思,那時他笑著告訴她,“你算說對了,他就是被逐出山門的。”
李淺聽後甚是得意,大嘆自己也有道家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的她對這個道長卻是頗頭痛的。他武功雖不顯眼,可手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和齊曦瀾擰成一塊。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齊曦瀾不堪受辱,忍不住回罵:“你才爺的,你爺的爺的,你姥爺的。哪兒像道長啊,長道還差不多,鋪在地上,專門給人踩的。”他說著。連連在地上跺腳,只把他當成地來踩。
可剛跺了兩下,立刻覺得雙腿一痛。來了個狗啃泥。
他狠狠翻了個白眼。這才真切體會到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對手。一抬臉,忽看見齊曦鵬正騎在馬上,一臉悠閒自得,似渾不覺他這個王爺被打有什麼不妥。
齊曦瀾心裡暗恨,這丫了個呸的東魯王,也不是個好東西。
李淺也看見齊曦鵬了,知道他不一定會管這事。只能先應付過去再說。長揖到地,客客氣氣地賠禮,“這位道長,是咱們錯了,您想怎麼賠,給劃出個道來。”
那道長卻似乎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冷哼一聲,“好,你們就留下兩隻手腳,一個腦袋。”
李淺忍不住一乍舌,出家人哪有這般狠毒心腸?
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這個人不是個普通人,就好像某些人天生就帶著不好惹。通常說寧惹君子,不惹小人,而最最不能惹的就是“怪”人。
現在,她有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