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批的摺子,今天一早皇上的聖旨可能就出宮了,這會兒就怕求下旨意,也來不及了。”
顧相宜道:“這倒沒什麼,我讓人去追,把下旨的官員關起來,什麼等到新旨意下來再放人。”
能這樣最好,反正他他的罪已經夠死五百回了,也不怕再多獲這一次罪。她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在這兒待得時間太長,一會兒齊曦鵬起疑就不好了。”
顧相宜本來是讓齊曦瀾只把李淺一人帶來,可他偏偏又帶了齊曦鵬,讓他不得不換了裝束,扮成夥計把她約進來。這要真待的長了,確實麻煩。他也心知如此,便道:“你先出去吧。”
李淺撂了茶碗走出去。
她心裡一直在琢磨顧相宜說的話是真是假,按說他不會在這樣的事上造假的,可姓顧的人心思都很難猜,若他想借河堤之事淹了江淮兩地那可就麻煩了。但又總覺得他不不會那麼壞,顧家江山早就沒了,他總不能拿十幾萬百姓當兒戲吧。真要淹了城,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事跟皇上說說,她終究無法對十幾萬百姓坐視不管。只是,要是齊曦炎問起她從何處聽到這些,該如何解釋呢?
賭場裡熱鬧依舊,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齊曦鵬已經贏了不少銀子,齊曦瀾卻輸了個一乾二淨,一張臉使勁揪住,平日裡的翩翩風度也蕩然無存了。
她走過去,對著正渾身找銀子的他撇撇嘴,“王爺,你也沒多厲害啊。”
“今天運氣不好。”齊曦瀾抖抖手,輸的一毛不剩,還真有點汗顏呢。
“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齊曦瀾搖頭,“不走,你借點錢給我,繼續玩。”
李淺才不借他呢,瞥一眼齊曦鵬還在那兒玩著,沒注意這邊,便拉起他往外走。
齊曦瀾忙問:“你要做什麼?”
她也沒拐彎,直接道:“是你故意讓顧相宜在這兒和我見面的吧。”
齊曦瀾一嚇,左右看看,小聲道:“你輕點聲。”這回他可是冒著殺頭的危險的。
到了現在,也不想跟他算賬了,只道:“既然這樣,你便幫我個忙吧。”
“什麼忙?”
“若皇上問起一些事,就說是你告訴我的。”
她把顧相宜說的話說了一遍,包括那個江州郡守的奏摺。其實上奏的事完全可以讓齊曦瀾做的,可是現在依皇上草木皆驚的性子,卻未必肯全信他。
齊曦瀾聽得直咧嘴,他幫顧相宜是無奈,可這回要是捲進麻煩裡可就慘了。要知道,皇上可是恨顧相宜入骨的。他吁了口氣,“若是他不問,你也別提啊。”
李淺點頭,她也是先預防一下,到時說漏了嘴就行。
“你們兩個倒親熱,在這兒說什麼悄悄話?”
來的正是齊曦鵬,大約是看他們久不進來,便出來看看。
李淺對他一笑,“也沒說什麼,這不他剛輸了我的錢,正跟他討賬呢。”
其實她也摸不清齊曦鵬,本來他完全可以不和他們一路的,可為什麼只一碗餃子就把他招下馬,還一路跟著他們到這兒?反正皇家的人一個個心思都難猜,她也想不出他是怎麼想的,只好當什麼事都沒有。
“王爺,你怎麼不再玩會兒?”
“時間不早,這就回吧。”
看看天色,戌時將至,他們居然玩了這麼久。
她看一眼齊曦瀾,“那就走吧。”
齊曦瀾似還有些驚疑未定,擺擺手,“不行,本王得先去衝兩包驚風散喝喝。”他把她帶出來這麼久,皇上可不會輕饒了他。不喝兩包驚風散,還真壓不住。偷眼瞅齊曦鵬,心中暗喜,一會兒推一半到他身上也是好的。
齊曦鵬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麼,輕咳一聲,“驚風散也給我衝兩包。”
李淺忙道:“我要四包。”就怕四包也不一定管用啊。
事實證明,他們的決策對極了,也不是因為齊曦炎,而是因為一出賭場門就碰到一個人。
或者說確切點是一個人趕著一輛車,車裡坐了幾個不知道,但那匹馬絕對不正常。
三人剛出門,齊曦鵬去解他那匹色馬,李淺則和齊曦鵬往街對面走。正在這時,街對面一家店鋪新開張,噼裡啪啦的放著鞭炮。
平常店鋪都是上午開張,不過在燕朝棺材鋪例外,都是下午開張,就是天剛擦黑這會兒。據說這個時候的陰氣重,還不容易衝撞鬼神。
只是也不知哪個缺德鬼的,把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