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淺羞澀。哼一聲,“誰稀罕。”
“我稀罕啊。”
她一羞,推開他,向島中心跑去,今天難得玩一次,又沒人打擾,她一定要把這島逛個七八遍才肯罷休。
齊曦炎在後面跟著她,直到腳板走疼了,她才停了下來,依舊興致不減,說要再去爬一爬宮裡的山丘。或者哪一日和他出宮,再去春遊一回。
齊曦炎雖然走的很累,可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也甚喜悅。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延續下去,每天看到她開開心心的,看著兒子健康長大,再沒有紛爭,再沒那麼多鬧心煩心的事。
前三項或許還能實現,至於最後一點,有人的地方便有煩心事,誰讓他做了個這個皇帝呢?
李淺跑出很遠,一回頭見他還在原地不動,高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若我不是皇帝該多好。”
“已經晚了。”她哈哈大笑,早在他幼時那小心思裡有了野心便已經晚了。
“是啊,已經晚了。”齊曦炎嘆息,只有真的坐上這個位置才知道做皇帝的苦楚。這個位置真的不好玩
不過,幸好他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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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五年,齊曦鵬被封為大將軍王,統領三軍,可謂風頭強勁一時。他很懂得保護自己,不時搞出點小錯來降低在軍中的威信,讓人知道大將軍之上還有個皇上。
昭和六年,啟王齊曦瀾加封為天啟王,原因是某一日他把大發脾氣的貴妃娘娘給逗樂了。一聽聖旨,齊曦瀾當場哭了起來,加個“天”字,還不如他的啟王好聽呢。
昭和七年,李淺生下第二個兒子,取名雪兒,是玉雪可愛的意思,其實她更想要的是個女兒。
昭和十年,運河修成大半,花傾國終於攜家眷回京。彼時他已成婚,兒子也有三歲。李淺心中甚喜,親自到花府探望,只見一成熟男子站在面前,那個曾經面龐乾淨,溫柔雅氣的少年已留了三綹鬍鬚,讓身為姐姐的她頗為不適。
你說,男人沒事都愛留個鬍子是為什麼?
昭和十三年,冀皇后薨。
滿朝文武上折立貴妃為後,這麼齊心的做一件事倒是難得,齊曦炎也沒想到她這些年做貴妃做的有摸有樣,竟沒再被群臣詬病過。當然,那些都是表面文章,私底下她還是那個痞裡痞氣的黃門樣。
三月十九是個好日子,在這一天李淺終於被立為皇后,也算圓了齊曦炎心中所願。同年,大皇子被立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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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四十三年,每逢先皇忌辰,皇陵墓前都會出現一束白色的菊花。看守皇陵的侍衛每次看到這束花憑空出現都會大亂一場,加強戒備,四處搜查。
新皇正章帝聽聞此事,只淡淡一笑。他父皇生前得罪人無數,反倒不如母后有好人緣,這菊花沒準是哪個多情之人的留下的念想。
自古多情空遺恨,時隔多年,看來該遺忘的也沒有完全遺忘啊!
先帝駕崩之後,原本長公主府也荒落了,聽說後來有人居住在院落中,種植了各色各樣的菊花。
那一年的那一天,一男子必會坐在這個院子裡,於盛開的菊花中,品酒吟詩,在他面前支著一小口火鍋,裡面飄著片片菊花,香氣四溢。
他吃一口菜,就一口酒,酒醉之後,恍惚間看到一女子飄然走進廳堂,與他對面而坐,笑意盈盈。
“你來了”他輕笑,舉著酒杯湊到她鼻端,只覺清風拂過,芬芳襲人
番外 不一樣的結局(一)
下雪天也不宜遠走,李淺在衚衕裡七扭八拐的走著,也不知想去哪裡。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把她拽進角落,接著身子就撞進一個寬大的男人胸膛。
李淺一驚,乍嗅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提起的真氣才逐漸散去。
“你怎麼來了?”她低聲問。
楚天歌道:“你放心,有人絆住那些暗衛,不會這麼快過來,這裡就咱們兩個。”
看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尋她。只是已到這地步,實在不宜再見他。她聲音清冷,語帶疏離,“侯爺來見我有什麼事?”
楚天歌抓著她的手,緊的好像要把她握斷,“你跟我走吧,你不是喜歡平凡生活嗎?咱們去沒人認識的地方,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做一對普通百姓,普通夫妻,可好?”
他的聲音堅毅,還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祈求,李淺心中不由一痛。多日沒見他,他那慣常佈滿日月光輝的臉上,竟也多了幾分憔悴,想必這些時日他過得並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