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成不讓倆孩子冒險,餘琳相信。
顧思成把倆孩子打發去泰國,餘琳將信將疑,畢竟泰國太遠,那裡一個熟人也沒有,她緊盯在韓博雙眼,似乎想從韓博的眼神中判斷這個訊息的真偽。
“不過也別高興得太早。”
韓博話鋒一轉:“他們是偷渡去的,隨時可能被泰國警方逮著,隨時可能被泰國警方遣返。他們只是沒參與後來的事,前面的事我們公安機關一筆一筆記著呢,光非法買賣、運輸、儲存爆炸物這一條,少則三年,多則十年;如果顧思成用他們幫著買、幫著運到深正的雷…管…炸…藥作案,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那這個情節就嚴重了,等待他們的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當時他們只說有“傢伙”,一直以為是槍,沒想到是雷…管…炸…藥!
餘琳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心裡拔涼拔涼的,一個勁暗暗埋怨自己當時怎麼那麼糊塗,早知道這樣拼死也要攔住他們。
儘管很後悔很擔心,但她還是冷若冰霜地問:“我呢?”
“你怎麼了?”
“我不是他們的團伙嗎,我年齡比小伍小浩大,他們都叫我姐,算起來我一樣是主犯。”
“公安機關辦案要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不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買賣、運輸、儲存雷…管…炸…藥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將來會搞清楚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會因為他們叫你姐,你又被顧思成忽悠了就認定你是同謀。”
“韓局長,您還是這麼明察秋毫,鐵面無私。”
鐵面無私的四個字說得特別重,餘琳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
韓博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至於顧思成,他確實在深正,昨晚住在湖區的龍江賓館,用別人身份證登記的,今天一早退房走了。其實,我是剛從龍江賓館過來的,去他住過的房間看了看,條件不錯,環境挺好。”
這麼快就搞清顧思成的行蹤,聽口氣雖然沒抓著,但只是晚了一步!
餘琳終究是個女人,不管怎麼控制也做不到面不改色,頓時緊張起來,雙腿不由自主顫抖。
“相信我很快會見到他的,只是不知道見著的是一個大活人,還是一具被子彈打成馬蜂窩甚至被狙擊手一槍爆頭的屍體。”韓博頓了頓,又淡淡地補充道:“也可能是一個即將變成屍體的大活人。”
餘琳再也控制不住了,緊攥著桌沿咬牙切齒:“韓博,算起來我們還拐彎抹角帶點關係,說沾親帶故不為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非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琳琳,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是你們先想殺我的好不好?不只是想,而且付諸行動。現在我不是公安局副局長,只是韓博,我上有老下有小,在約翰內斯堡還有一個乾兒子,我才三十多歲,不想死也不能死,總不能站大街上讓顧思成來殺吧?”
“你……”
“我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舊事重提,想跟我算郝英良和錢中明的賬,行啊,他們是我韓博送上法庭甚至送上刑場的,可是冤死在他們手裡的人又該找誰算這筆賬?”
以前的事,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餘琳無言以對,別過頭去默默流淚,常彩燕輕輕遞上幾張餐巾紙。
服務員顯然注意到這桌的氣氛不對勁,上菜時小心翼翼,上完菜急忙退回角落,不想摻和客人們的事,不想觸怒這三個怪異的客人。
韓博抬頭看看四周,意味深長地說:“琳琳,其實你真沒必要為顧思成擔心,他不值得你擔心。”
“他不值得,誰值得,難道你嗎?”
“我查處過你,你恨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擔心我的安危,”韓博一邊招呼她吃菜,一邊不屑地說:“但是,從我們掌握的一些線索上看,你可能看錯他了,郝英良當年可能看走眼了,你們信任他,當他是自己人,結果他卻在暗地裡做對不起你們的事。”
“挑撥離間。”
“有這個必要嗎,你又不知道他在哪兒,不知道怎麼聯絡,他一樣不可能聯絡你,挑撥離間對我有什麼用?”
“什麼意思,什麼看走眼了?”
常彩燕很默契地從包裡取出一疊帳冊,翻到有標記的那一頁,輕輕放到她面前。
韓博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果汁,“琳琳,這三筆款應該有印象吧,四千六百萬不是小數字,你們當時難道就沒想過會不會有人吃裡扒外?”
對這三筆款,餘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