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人隨即癱軟在地,單眼翻白。一邊乾嘔一邊喘著氣嘶聲道:“水,”好渴水,給我水,,!”
杜文浩知道,這是鶴頂紅眥霜中毒的初期症狀,後面還有更難受的。
果然,只等了片刻,陳美人便捧著小腹尖聲慘叫起來,抱著身體滿地打滾,喊著好痛,不停乾嘔,喘著粗氣。接著便聞到一股糞便的臭味。陳美人身下滿是水樣的淡黃色糞液,滾得滿地都是。
焦公公和眾太監宮女們捏著鼻子連連往後退。
接著,陳美人嘶聲喊著頭痛。將腦袋撞鼓一般往地上撞,額頭上鮮血淋漓,偏偏就是不死。又延得一會,終於癱在地上,單眼上翻,由喘著粗氣到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身子不停抽搐。
又過得一會陳美人身體扭了幾扭。便停止了呼吸一動不動了滿是傷痕的臉扭曲著,十分的猙獰,那隻單眼依舊瞪愕溜圓,盯著天花板,好像在看什麼人似的。
焦公公瞧了杜文浩一眼,見他並沒有上前檢驗是否死亡的意思,便邁步上前,捏著鼻子蹲下身,先探了探鼻息,然後又伸二指摸了摸頸側動脈,確認陳美人已死,緩緩點頭。起身走到杜文浩身邊,微笑道:“將軍,咱家的事辦完了,剩下的交給您了
杜文浩一言不發,揹著手走向蘇氏和喻鴿兒。
那蘇氏眼見陳美人被灌了毒藥慘死的樣子,早已經嚇呆了小便失禁,兩腿間也是溼漉漉的一攤淡黃色尿液,目光呆滯瞧著杜文浩。
喻鴿兒已不存幻想,見陳美人的慘樣,打定主意還是懸樑自盡來的乾淨,此刻她一張俏臉早已沒有一絲血色,見杜文浩走過來,身後帶著一幫太監宮女,對杜文浩慘然一笑:“將軍,多謝你來送我!”
探手抓住太監手裡托盤的那匹白綾,回頭望著殿門口哭成淚人的奶孃道:“娘,,!兒去了”。
轉身一縱,便上了高几,抖手將自綾飛向橫樑。
杜文浩搶步上前,一腳踢掉她腳下高几。
喻鴿兒手裡白綾尚未搭上橫樑。腳下一空,哎呀一聲,從半空跌落。杜文浩伸手一攬,將她接住,穩穩放下,微笑道:“娘娘,你不必死”。
“啊?”喻鴿兒驚呼了一聲,瞪眼瞧著他,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文浩扶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朗聲道:“傳皇太后口諭一免喻鴿兒、梅氏殉葬!”
喻鴿兒嬌軀一震,呆在當場。
焦公公也尖著嗓子道:“兩位娘娘,這是皇太后的恩典,也是杜將軍懇求的結果,可要銘記在心!”一揮手,帶著太監宮女打手們出門走了。
殿外喻鴿兒和梅氏的侍女嫉嫉們聽了這話,只如晴天響了個春雷似的。歡喜得心都要炸開了,可又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眼見焦公公帶人走了。這才徹底信了這天降喜訊,呼啦一下全都湧進大殿:
“娘娘!娘心小用死了!“多謝莫薩!謝天謝地!多謝皇大多謝杜將軍!”
眾女簇擁著兩位娘娘身邊歡呼雀躍,可喻鴿兒大悲大喜之下竟然呆了,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那匹白綾。怔怔地望著杜文浩,兩行清淚無聲地流淌了下來。
地上跌坐著的蘇氏依舊傻傻坐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杜文浩的話。她的奶孃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哭喊著道:“我的兒!皇太后恩典。你不用殉葬了!我的兒,你別這樣嚇娘啊,你哭!趕緊哭出來啊,!”
蘇氏的魂魄盪盪悠悠終於回到了身體裡,她怔怔地轉過臉瞧著奶孃。見她老臉上全是欣喜的淚花。又聽得周邊自己的侍女嗚嗚哭著說皇太后懿旨,免她不用自盡殉葬了,終於明白過來,張手抱住奶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杜文浩瞧著澀然一笑,轉身要走,卻被喻鴿兒叫住了:“將軍請等等!”
杜文浩站定回身,喻鴿兒上前兩步。咕咚一聲跪倒磕頭,泣不成聲:“多謝將軍活命之恩,鴿兒沒齒不忘!,”
杜文浩剛要伸手去攙,那邊蘇氏也匍匐跪爬過來磕頭:“多謝將軍活命大恩,,!”
杜文浩兩臂虛空相攙:“娘娘請起,兩位娘娘快快請起,這都是皇太后的恩典。微臣可不敢承這大恩。”
兩位娘娘跪倒。那些侍女和姥嫉自然也跟著跪倒一片,又喜又悲磕頭謝恩。
這時,門外進來幾個,太監宮女,將懸在半空的梅才人的屍首放下,與地上扭曲著身子的陳美人屍首一起。分別抬起來放在軟榻之上,然後抬走裝玲,準備天明發引時隨葬。
望著剛剛死去的另外兩位娘娘的軀體被抬走,大殿外兩位娘娘的侍女姓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