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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苒伸掌合上錢薈明的眼睛,這才接過那兩片羽毛,“棕色的羽毛……有羽毛的兇獸太多了,單憑這兩片羽毛我一時也猜不出這是哪隻兇獸。”趙鈺蹲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床頭櫃前,一邊檢視一邊說道:“……長右在偷窺季芳,我們找到長右,長右跑了,錢薈明馬上就被殺了,殺他的人要麼就是長右,要麼就是對長右所做的事瞭如指掌的人,這個人知道我們肯定會透過長右找到錢薈明,所以趕著過來殺人滅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長右夜以繼日地跟蹤偷窺季芳,卻還有另外的人也在暗中監視長右嗎?”木苒皺眉,“或者,這其實就是長右乾的?誰能對一隻鬼鬼祟祟的猴子瞭如指掌?”“瞭如指掌……”趙鈺喃喃地重複著木苒的話,“為什麼要殺錢薈明……為什麼要殺錢薈明?”木苒從床上下來,輕聲說道:“不管那傢伙為什麼要殺薈明,它的目的很明顯,既然我們破壞了他的計劃,他要找的東西說不定還在這個房間裡,你先找找看吧。”趙鈺點點頭,往兇獸還來不及搜尋的衣櫃走去。說是要找東西,木苒卻沒有動,她站在床前,沉默地看著錢薈明的屍體。趙鈺餘光瞥見她瘦削繃緊的背影,心中黯然。趙鈺把整個房間搜了個底朝天,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房間裡除了衣物和食物外,就連手機都沒有,更別提電腦,唯一找到的一本牛皮筆記本里也只是零星手寫著幾個見面時間和採訪計劃等。趙鈺敲敲腦袋,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問道:“木苒!你剛才說錢薈明是做什麼的?”木苒答道:“臥底記者。”趙鈺腦內靈光一閃,問道:“那他的同事呢?或者他工作的報社呢?是哪家?”木苒皺眉,“我不知道。”趙鈺迅速在房間裡翻找起來,與之前漫無目的的搜尋不一樣,這次,趙鈺有了確切的方向,那就是找出錢薈明的工作單位。房間裡沒有手機,但是客廳裡有一臺固定電話,趙鈺拿起電話直接往自己手機上撥號,記住了固定電話的號碼後,回到臥室對木苒說:“電話的通話記錄顯示他每天都在使用這個電話,他的手機如果不是丟了,就是被那隻兇獸帶走了。”木苒問道:“能查出他的工作單位嗎?”“能。”趙鈺回答得斬釘截鐵。木苒點點頭,俯身拉起被褥,將錢薈明的屍體裹起來,趙鈺急忙上前幫忙,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用一床被單將屍體裹好。木苒抬頭看向趙鈺,說道:“我要把他帶走,兆族人的屍體,不能就這麼隨便放著。”兆族人的身體,哪怕只是一灘死血,對於許多生物來說,也是至寶,哪怕錢薈明不是木苒的朋友,她也不可能隨隨便便遺棄一具兆族人的屍體。趙鈺理解她的想法,他剛在在搜房間的過程中,從床底下拖出了個巨大的行李箱,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他抱著錢薈明的屍體,將他裝入行李箱中,拖著往外走。還是門外那狹窄骯髒的樓道,趙鈺和木苒合力抬著行李箱往下走,車子就停在巷子外,兩個人將行李箱抬上車,趙鈺問木苒:“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木苒悶聲答道:“去山上。”木苒的想法只有一個,錢薈明的身體,不能留給任何人和獸。趙鈺將車停在深山老道上,自己拖著行李箱陪她爬了半天的林間山道,終於在一個開闊的山頂平臺上,木苒轉頭衝他示意,“可以了。”頭頂上的天空已經入了深暮,西方的天際,烈烈的火燒雲直燒到天的盡頭,趙鈺看向木苒,發現她迎著日頭微微抬起的臉上,也被染上了深沉的雲霞。趙鈺想留下來幫木苒,可木苒拒絕了,她說:“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你到底下等我吧。”趙鈺看木苒的臉色便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便抹著額上的熱汗,安安靜靜地走到平臺下的小樹林裡了。樹林已經陷入昏暗,趙鈺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慢慢平復著躁烈的心跳。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趙鈺常常開玩笑要把人毀屍滅跡,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真的需要做到這個地步。將屍體藏入行李箱,帶到荒山野嶺,遺屍不說,還要毀屍。趙鈺不由自主想到錢薈明脖子被割斷的模樣,大半天沒進過食的胃忽然一陣痙攣,喉嚨裡湧上酸水,差點便要吐出來。這就是兆族人的命運嗎?生前躲躲藏藏,死後連個全屍都不能留下。趙鈺抬起頭,迎著漸漸而來的月色,望向樹木掩映間的山頂平臺,從這裡完全看不見木苒,更別提看見她在做什麼。木苒啊木苒……趙鈺沉沉嘆氣,心裡忽生挫敗感。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木苒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沒有兆族,沒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能力,他可以賺點小錢,木苒也可以寫點三流小說,兩個人在一起,平平凡凡,卻輕輕鬆鬆地過一輩子,多好。林子裡的風沁涼溫潤,蟬蟲的名叫響徹深林,趙鈺閉上眼,深呼吸。輕輕鬆鬆過一輩子,多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鈺耳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