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吐出一口氣,茹蕙感嘆:“侍疾果然是個體力活兒……再來一杯,渴死我了。”
尋冬很快再次倒了一杯水回來:“可不是,姑娘今兒還一口水都沒喝呢。”
這一次,茹蕙抱著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一邊喝,一邊苦笑:“那裡畢竟是別人家的帳子,若喝多了水又沒處更衣,怎麼辦?沒轍,只能不喝水。”
又示意尋冬:“你也趕緊喝點兒吧,這半天,你也沒閒。”
尋冬沒推辭,自己也倒了一杯,抱著杯子:“姑娘,皇上為什麼讓你去為老伯爺侍疾?”
“為什麼?”茹蕙放下手中的水杯,躺回榻上,今兒在費揚古的大帳,她一刻都沒改放鬆,現在只覺渾身的每塊肌肉都在發僵。
“是皇上愛護吧。”
“你倒想得明白,不錯。”四阿哥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抬手解著頸間的衣釦。
“四爺回來了。”茹蕙躺在榻上沒動。
四阿哥一邊解衣釦,一邊側目瞪了一眼茹蕙:“看見爺回來,還不起來服侍?懶死你算了。”
“今兒讓尋冬服侍你吧,我累得不行。”
看一眼茹蕙,四阿哥擺手制止了走近的尋冬,“爺只能稍做休息,一會兒還得出門兒”。
走到茹蕙躺著的臥榻邊,四阿哥一點不憐香惜玉地伸手推了推躺著沒動的茹蕙。
“讓出塊地兒來,爺這也累了一天了。”
茹蕙撇嘴往裡面縮了縮。
看了一眼茹蕙讓出的地兒,四阿哥直接將茹蕙拉了起來,自己躺了上去,然後將懶得連根手指都不願再動的茹蕙放在了自己胸前。
“不是累了?”茹蕙掙了掙:“我這麼大個人壓著多難受?我還是起來吧。”
四阿哥不屑地嗤笑一聲:“就你現在這點兒斤兩,爺一隻手就拎起來了,還能壓著爺?”
茹蕙咬牙,撐著身體的手一鬆,整個人重重往下一摔,趴倒在四阿哥身上:“你就欺負我年紀小,且等著吧,要不了兩年,看你一隻手怎麼拎。”
胸口被軟軟小小的一隻撞了一下,四阿哥唇角翹了翹,闔上眼:“趕緊長吧,爺等著呢。”
聽著四阿哥絲毫沒掩飾的取笑,茹蕙皺了皺鼻子,揪著四阿哥身上的衣釦,哼了一聲。
“今兒如何?”
“老伯爺上了年紀,明明病了卻任性不遵醫囑,太醫來看過後,讓一定要看著伯爺,不讓他沾酒。”茹蕙皺著眉:“我就奇怪了,富存與五哥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怎麼就放任拉古給他酒?”
“男人平日百般辛勞,為的也不過一個自在,與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活得像個女人一樣憋屈,不若縱意恣肆,隨心所欲,便是一時於身體無益,至少心頭是暢快的。”
“你也知道女人活得憋屈啊?”茹蕙咬牙在四阿哥胸前砸了一拳,卻被閉眼的四阿哥捉住了拳頭握在掌中揉捏。
“傻丫頭。”四阿哥睜開眼,似笑非笑看著一臉怒色瞪他的茹蕙:“男為陽,女這陰,先天心性不同,就註定兩者完全不同的活法,男人熱愛掌控權勢力量,而女人喜歡依附強者,這就決定了身為強者的男人不可能像女人一樣循規蹈矩,那些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的男人,成就都是有限的。
老伯爺曾經也是馬上建功之人,性子怎麼可能和順?
爺教你個乖,你這些日子在老伯爺那裡侍疾,就只管侍疾,對於老伯爺那些與病無關的毛病,就別操心了。”
沙文豬!
茹蕙沖天翻了個白眼,“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不會沒事找事。”
四了哥伸手揉了揉茹蕙的腦門兒:“爺知道你是個聰慧的。”
茹蕙絲毫不領情:“爺這回可錯了,茹蕙不僅不聰慧,還可笨了。”
四阿哥輕笑:“好,你笨,爺不嫌棄,行了吧。”
茹蕙撇了撇嘴,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好稀罕。”
“好,你不稀罕,是爺稀罕你,好吧。行了,累了一天了,歇會兒。”四阿哥輕哄著,一邊用手輕拍著茹蕙的背,“睡吧。”
趴在四阿哥寬厚的胸膛,聽著一聲聲沉穩厚重的心跳,茹蕙的眼皮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
五格手持長弓,目光冷厲,瞄準了草叢中露出的一小塊皮毛。
“嗖!”
一聲輕響,箭支飛射進草叢。
毛皮一陣劇顫,繼而一動不動。
“去撿回來。”五格放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