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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頭終於落地,誇張地敲打胸口。“她怎麼說,沒說秋收後便過來吧?”

“還沒回信!”杜鵑被丈夫的刻意舉動逗得抿嘴而笑。“我估計她是不願意看到張虎他們幾個,索性想躲遠一些。最近我聽說大當家到底把紫菱賜給了張虎。柳兒問本來想阻攔,誰料紫菱自己先點了頭……”

“張虎也算個豪傑……紫菱能嫁給他,算不得辱沒!”程名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只好含混而過。搶錢、搶地盤、搶女人,這是綠林道的至高目標。紫菱雖然是柳兒的心腹丫頭,可張虎也是張金稱著力培養和拉攏的後起之秀。為了某種目的,女人便只能拿來做為犧牲品。即便紫菱自己不點頭,到最後估計柳氏也未必阻攔得住。還不如就這樣委屈著嫁了,好歹不會讓既得罪了張金稱,又得罪了她未來的夫君。

“那姓周的,真是沒皮臉!”杜鵑卻不很贊同這門親事,撇著嘴數落。“當初被拒絕了多少次,還是不知道進退。即便把人娶回家中,心不在他身上,不也是枉費一番力氣麼?每天連個笑模樣都看不到,還不如娶個死人!”

程名振笑著搖頭,“也未必,說不定兩人今後會合得來!”

“合得來才怪。我這裡都收到好幾些訊息了,全是張虎那廝沾花惹草的事情!”杜鵑冷笑著聳肩。

自從決定嫁給了程名振後,她便開始努力跟著二當家薛頌讀書習字。短短兩年來,學業居然大有所成。雖然遇到些典故、成語還得向人請教。尋常家書,與澤地中眾手帕交的信件,卻是應付得輕鬆自如,根本不必程名振再費力氣指點。

會寫字給她帶來的最大好處便是,夫妻二人的感情愈發和睦,有時居然能心意相通,一方剛剛開了頭,另外一方立刻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除此之外,因為能讀能寫,無形中讓她和程名振兩個掌握了獲取澤地中訊息的另外一個渠道。很多本來張金稱不想外傳的事情,男人們無意之間透漏給了女人,而女人們愛八卦的天性又讓她們有意無意地將訊息由信中透漏給了杜鵑。

夫妻兩個談談說說,話題如天馬行空,倒把剛才爭執的關鍵給忘記了。杜鵑跟丈夫聊了一會兒,心中的鬱悶散盡,又笑呵呵將弄亂的衣物收攏,一件件仔細地摺疊齊整,唯恐遺落了其中任何一件。

偏偏有幾件衣物不知何時沒了蹤影,任她怎麼翻都翻不到。“哪去了?找了好幾遍都沒見?”杜鵑好生不耐煩,氣呼呼鼓起腮幫子。

“什麼重要東西啊?”程名振見她不再提幫人說情的事情,也樂得不再提,微笑著追問。

二人現在已經非常有錢了,但杜鵑過日子還是非常仔細。從不亂丟衣物,哪怕是穿破了的,也會縫好補整放起來,留著送人,或者以備不時之需。這些美德讓程母非常滿意,私下裡沒少誇讚兒子娶了個好媳婦。有時誇得程名振都嫉妒,不得不舉出些杜鵑的缺點來“反駁”自己的孃親。

這一回,讓杜鵑著急的又是幾件微不足道的小衣物。“帕子啊,我春天時給你繡的擦汗帕子。繡著兩隻鴛鴦的那幾件,要麼不丟,要麼全丟,一個都找不見了!”

“哦!”程名振笑著點頭,然後又輕輕搖頭。

“你笑什麼啊?”杜鵑被他笑得心虛,豎起眼睛追問。

“那是鴛鴦啊,我一直沒注意!”程名振故意板起臉來,鄭重其事地解釋。

杜鵑刀槍劍戟樣樣能拿得起,唯獨這繡花針,拎在手裡簡直比丈八蛇矛還要沉重。不用追問,她也明白丈夫是嘲笑自己的繡工,把鴛鴦當成了鴨子。氣得跳將起來,揮舞著拳頭亂打,“那就是鴛鴦,我繡了六個晚上才繡好了一塊!不許笑,你放到哪去了,是不是故意給丟了!”

“我可真沒看見!”程名振笑著躲閃。“說不定你曬在外邊,被賊偷了去。就那麼小的一塊,隨便藏在身上便看不到!”

“誰敢?我宰了她!”杜鵑楞了一下,大怒。旋即,她發覺自己上當,笑著追了過來,“縣衙裡邊,怎可能有賊?再說了,幾塊帕子又不夠做衣服,又不能賣了換錢……”

說到這兒,她愈發覺得奇怪。停止對程名振的“追殺”,皺著眉頭道:“真的怪了,誰再窮,也犯不著偷擦汗的帕子啊。再說了,能進縣衙門的,有幾個還稀罕這東西?”

“再找找吧,估計是你放混了!”程名振也停止了“逃竄”,喘息著回應。衙門裡人多眼雜,夫妻兩個已經很少能有機會像剛認識時那般打打鬧鬧。偶爾重來一次,心裡還真的有幾分溫馨。

想起當年的情景,他的目光變得好生溫柔。杜鵑的目光恰恰也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