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氏笑道:“不敢,不過是要求大家同舟共濟,共同進退罷了。”
懷瓏母親甚是惱火,嗤笑道:“這事兒便是嚷嚷出去,也不過是你們三門名聲臭大街,於我們大門何干?”
小羅氏殘酷笑道:“嬸孃知道這些票據使我們三門所有,衙門中人不知道啊,若是嬸孃袖手旁觀,有人我們去死,我敢保證,這些票據明日就會出現在大門各家鋪子裡,我們反正是爛命,就天天跟你們玩迷藏了,我可以大膽告訴嬸孃,不過一月,我保管讓大門名聲跟三門一樣臭大街,那時候,大門姐妹們守不住打擊上吊投水,可都是因為您這未來族長嬸孃不慈祥喲!”
這話簡直就是赤果果威脅了。懷瓏母親頓時怒了,手指小羅氏恨道:“你敢威脅我?你可知道你身為小輩如此忤逆長輩罪在七出之條?”
小羅氏嗤笑道:“忤逆?難道我們姑侄應該安安靜靜被休才是孝道?且族裡不分青紅皂白要休我婆婆,實在有些貽笑大方!”
懷瓏母親一向受人尊敬,聞聽小羅氏竟然教訓自己,怒不可遏:“放肆,童羅氏謀害長親,罪犯七出,罪證確焀,何來貽笑大方?”
小羅氏頓時笑起來:“嬸孃既然知道七出也應該知道三不出吧?”
懷瓏母親嗤笑:“你真以為就是你們羅家識文斷字兒?”
小羅氏福身笑道:“這倒不敢,怕是嬸孃不知道吧,外面那位號稱羅二老爺羅二太太者,其實我父親根本沒讓他上族譜,他在羅家連個體面下人也不算,所說,我與婆婆現在可謂孃家無人,所以我婆婆應在三不出之列。侄兒媳婦今日來雖是為婆婆伸張正義,也是特特來提醒嬸孃,免得族長大人行差踏錯成為笑柄!”
懷瓏母親聞言愕然,倘若果然如此,這童羅氏還真是不能休棄了,卻也不願意在一個小輩面前服軟:“你說這話可敢當面質對?”
小羅氏淡笑:“這在我們羅家婦孺皆知,且衙門有戶籍,一查便知,我因何不敢?”
懷瓏母親這下子惶然了,慢慢坐下,眼神又如寒冰一般,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面挫敗過。他憎恨小羅氏不恭敬自己,卻也知道眼下之計唯有答應她,否則不說他自己女兒懷瓏明年出閣要耽擱,就是自家這個族長娘子只怕也不能順利進位,大房嫡枝文不成武不就,家計一日日艱難,幸虧有族產方才勉強支應著空架子,若是被羅家這事兒拖累,只怕眾怒難平,族長之位難保,一大家子從此跌落塵埃。
所有,儘管他恨不得童羅氏姑侄挫骨揚灰,這會子也非出面蘀他們周全過去。
懷瓏母親餘怒未消,也不準備給小羅氏好臉色,板著一張臭臉難道:“雖說這是不歸我管,不過我拼著捱罵蘀你們遞個信兒進去,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證。”
小羅氏聞言搶上幾步,拉住懷瓏母親雙手就哭起來,暗暗把一百畝上田地契塞過去:“嬸孃今日活命之恩,侄兒媳婦至死難忘,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懷瓏母親將魚鱗冊塞進袖內,臉上總算有了笑意:“說什麼報答,只不過,這事兒只怕有些麻煩呢。。。。。。”
這話尚未說完,懷珍搶先言道:“嬸孃放心,只要我娘能偶佔住大房正位,哪怕是終身青燈古佛,我們也不計較。”
懷珠聞言瞠目結舌,瞪著懷珍斥道:“你說什麼?你瘋了不成?”
小羅氏摁住懷珠:“大妹別鬧,二妹說得對,婆婆只要不被休妻便是萬幸了,大妹難道願意被除族,被趕盡殺絕麼?”
小羅氏姑嫂之言盡入懷瓏母親耳中,這三人看著深情眷眷,卻也不過為了自身利益罷了,童羅氏張狂狠毒一輩子,臨了竟被嫡親女兒侄女兒賣了,心中莫名舒爽起來。
對於祠堂審訊過程懷瑜沒有打聽,只知道童老虎得知童羅氏縱火陰謀謀害自己父親,當即咆哮如雷,掙扎著要打死童羅氏卻是因為腿腳不靈便跌倒在地,童老虎隨即跪倒在地,當著族親長老們痛哭流涕,對於發放印子錢供認不諱,並表示願意痛改前非,接受族裡一切懲罰,只是他指天誓日,說自己對童羅氏所犯之事一無所知。並痛斥童羅氏如此狼子野心,不堪為婦,主力休妻!
族裡對自家人總是寬宥無邊,他們接受了童老虎懺悔,責令童老虎交出家族生意給懷琛掌管,從此足不出戶,做個好吃好喝頤養天年富家翁。
當然從此以後,童老虎在童家坳那就是個活死人了。
鑑於小羅氏私藏了一箱子債卷,給了童羅氏兩個選擇,一是她喝下啞藥,從此不再開口說話,餘生圈禁在家廟後院唸經贖罪,族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