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愣住了。她以為大家閨秀都應該嬌嬌弱弱;如今母親被休她們應該跪地磕頭請求自家蘀他們做主;任由自己舀捏才對。忤逆不孝棄婦之子;竟然還是這般強勢?
羅二家裡就是個村貨,揚眉預備反諷回去。
卻是小羅氏言道:“當然,若是叔叔嬸孃答應幫我們出頭;保證婆婆不被休棄;我也會履行諾言。退一步說,我們倒低是血脈相通,打斷骨頭連著筋,只要您出力;即便不成功;我依然會給您二老二百銀子辛苦費,再給嬸孃以及兩個妹妹一人一套頭面,保管嬸孃您是隻賺不賠,不知嬸孃您?”
小羅氏挑眉頓住話題,含笑看著羅二家裡。
羅二家裡聽說有銀子可那頓時眼睛發亮,整個人亢奮起來,自從老爺子死後,她們一家子的日她實在窮的沒法子活了。好容易羅道德兄妹倒了黴,他們才有這出頭機會,眼見白花花銀子送到手裡,羅二家裡不由心花怒放:“大家至親血脈,說什麼錢不錢呢?咱們羅家姑奶奶受欺負羅家人不管誰管呢?”
隨即收了銀子來至大廳,高舉錢袋喊道:“小姑奶奶說了,只要我們齊心合力跟著去大門救出老姑奶奶,這一百銀子就是大家得了,你們說,我們身為孃家人,能不能眼睜睜看著姑奶奶受欺負?”
羅二家裡糾結這些幫閒,無一不是土裡刨食的精窮之人,平日裡看見銀子機會也少,乍聽一百兩銀子在眼前,無異蒼蠅見血,群情激昂,一個個摩拳擦掌發誓賭咒,勢必攻進大門,是必要為受苦受難的老姑奶奶出口氣。
小羅氏見羅二家裡上了套,挑眉陰笑一聲,悄悄吩咐陪房把箱子裝車,姑嫂三人帶著羅家這些吸幫閒一起到了大門。
回頭卻說懷瑜陳氏姑嫂兩個因為沒有老爺子允許,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探,唯有豎起耳朵等訊息。正在焦躁之時,忽見一個婆子驚慌而來:“二太太壞事了,了不得了”
懷瓏母親一聲斷喝:“胡說八道,你娘才壞事呢。”
婆子撲地磕頭:“二太太諒解,是老婆子急驚風說錯話了,老身是說祠堂那邊出事了,方才有人回報說,羅家就結了幾十人手持棍棒而來,揚言要給三門大太太討公道,他麼怒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太太還是關緊了門戶,以免她們闖進來鬧事。”
懷瓏母親聞言額首:“你說得對,就有你去通知,吩咐下去,緊閉二門,若是有人敢硬闖,只管往死裡打,他們這是明火執仗打砸搶,到了官府我們也不怕他,羅家想來是捨不得羅道德陰曹孤單,要送幾個人去伺候伺候。”
懷瓏母親這話說的懷瑜身上汗毛直豎,婆家休妻,孃家人討公道也在情理之中,這般往死裡打的做法,還真是彪悍。
又過了一時,又有婆子來報,說是三門大房二奶奶小羅氏求見。
懷瓏母親勾唇冷笑,她就算到了如今過街老鼠一般羅家人若沒人煽動撐腰不可能這般膽大妄為,敢跟童家叫板,不過她可以把無理取鬧的羅家人擋在門外,卻不能不接見本族小輩拜見,因道:“讓進來。”
陳氏懷瑜聽聞小羅氏前來,覺得這樣敏感時刻還是迴避為好,姑嫂雙雙起身去了稍間。
片刻,就見小羅氏懷珠懷珍姑嫂三人帶領幾個婆子驅趕著一輛馬車弛進了院子,小羅氏姑嫂三人也不進屋,三人一排,當院就跪下了,齊齊磕頭:“還請嬸孃做主,我母親並非有意忤逆,乃是夫命不敢違爾。”
懷瓏母親聞言眼眸一緊:“你們胡說什麼,難道你們為了救母親就可以信口雌黃誣陷父親?難道你們以為把你們父親拖下水就可以要挾族裡饒恕你們母親不成?”
小羅氏抬眼直直盯著小族長夫人嬸孃,冷聲言道:“侄兒媳婦不敢,只是侄兒媳婦把醜話說在頭裡,嬸孃若是不幫忙通稟,一旦我們母親被休棄出門,我們便將這些證據上交給官府,到那時候闔族傾覆,嬸孃可別怪我們沒事先知會一聲!”
懷瓏母親嫁進童家這些年來可是從未被人當面威脅過,甚是惱恨,卻也知道,小羅氏敢說此話,必定有所仗勢,闔族傾覆之罪她可是擔不起,擰眉道:“是什麼?”
小羅氏道:“請嬸孃靠近說話。”
懷瓏母親猶豫片刻,開進傾耳,片刻之間眼睛瞪如銅鈴,似見鬼魅,瞬間面如土色:“你說什麼,竟有此事?”
小羅氏大聲言道:“嬸孃若是幫我們達成心意,我們以及羅家所有人將會守口如瓶,大家一起好好過日子,倘若嬸孃見死不救,我們也只好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死個乾淨了。”
懷瓏母親眼神清冽犀利:“你敢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