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著他們跟隨徐秀的人馬前進,當來到常平倉的時候,其實不少老百姓的心中有些期待,大人是要開倉放糧了嗎?
事實是徐秀坐在馬上高聲道:“常平倉文吏何在!”
先前早就安排下去,文吏上前躬身道:“職下在。”
“命你清點所有存糧,做好一切準備。”話音剛落,徐秀等人便打道回府,一個目的已經達成,只要老百姓看到了,那就好說,至於另一個目的,那就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沉得住氣。
只留下所有人一頭霧水,但其中並不包括常平倉的小吏,只聽他隨後嘶啞著喉嚨,將聲音喊到了極致。
“大人有令,開倉盤點!”
一袋袋兩三百斤重的糧食從庫房內取出,堆放在了路邊的空地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常平倉附近的街道上,都被這些麻袋堆放的滿滿當當,高度也不低,十分震撼人們的眼球。
隨著文吏一刀切開一個麻袋,白花花的大米傾瀉了出來,灑落在地上。引起陣陣驚呼。目的很是明顯,看吧,江寧有的是糧食,大人心中不放糧,也是無奈的,誰都知道去年水災,誰都知道常平倉還要供給衛所和開支俸祿,這都是造成江寧縣現在無法及時行動的一個難題。
別看整個常平倉儲糧也就那麼多,可落到實際效果上,還是很能唬人。
對面的平糧屋的掌櫃早就在徐秀淨街來到這裡後偷偷的觀察著糧倉,看到這種景象他才想起,江寧百里大縣,知縣大人若真動用常平倉平糶,自己等人豈不是犯傻了嗎?心頭不由一陣嘀咕:鄒家還是那麼老神在在,而江寧縣明顯是準備平糶了,之後該怎麼辦?
所謂心理戰,沒了有心人的關注自然就不算。
所以徐秀需要大張旗鼓,告訴別人,我要有動作了,我要有動作了,快來關注。
如此落入有心人的眼中,這才是徐秀的目的,由此可見,他的目的達成了。
當繞了一圈脫褲放屁般到常平倉演了一齣戲,徐秀便將江寧商會的前三位掌櫃召見了過來。
王琑、周平、丁良文。
這三位,出了徐秀這個看不見的存在外,他們就是頭三把交椅。按照出資比例,可謂是傾盡家財。
四人落座,徐秀道:“我知道江寧商會現在資金壓力也很大,但現在還不是到我們賣東西的時候,我需要三位勞力一下,安排車輛,越多越好,鄒家可以東西兩門連貫,我要西門碼頭,南門碼頭,同時有連綿不絕的車隊進城。”
王琑如今沒了與金陵王家的彆扭,也沒有得過且過的思想,做事十分的用心,非但沒顯得老態,反而愈加的精神了,只聽他道:“大人是要裝糧食?”
徐秀哈哈笑道:“當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和心臟道:“要想損失最小化,利益最大化,攻心為上遠比攻城什麼一字排開,你出招我接招來的好。”
聽他的語氣十分輕鬆,周平也笑道:“大人還謙虛不會經商,依在下看,大人若經商,不出三十年,鄒家就不能與您相比了。”
其實這位周平掌櫃祖上到也曾擴過,可惜在成化年得罪了南京織造的太監落的家道破落,但眼光還是有的,徐秀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人家一遇風雲便化龍,不是說笑的,此時聽他的客套,徐秀自家知自家事,理論或許知道一些,那也是賴資訊大爆炸時代的見聞,落到實際,那可就原形畢露,不管在什麼時代,業餘人士還是業餘人士
搖頭道:“謬讚了。”
丁良文道:“大人,王掌櫃周掌櫃,客套話咱們先不說了,按照大人您的安排,這麼多車輛,就算我們租下全江寧的車子也是不夠的。”
丁家,後起之輩,有野心,有能力,好控制。這種人其實是最容易利用,也正是徐秀需要的人。
點點頭,王琑也為難的道:“是啊,事實上我們也租不來全城的車子。”
徐秀敲敲桌子道:“租一部分,買一部分,造一部分。能多少是多少。你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商戶,但別告訴我你們這麼多年打拼,生意場上沒些朋友?江寧沒有了,你們就不會去外縣嗎?上元縣有沒有?王家湖廣來糧,要不要走江浦縣?江浦縣去租。然後陸家能解決一部分,怕的不是資金壓力有多大,而是場面有多大,越大,越容易讓他們有壓力,他們不像我們,他們不是鐵板一塊,各個山頭的利益雖然讓鄒望給暫時統一在一起,但並不是十分牢固,只要我們表現出足夠的實力,就算我們知道是假的,可他們不知道,也是成功。”
如此說來,另外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