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話,徐秀也只能暗暗搖頭。
徐秀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再次對眾人道:“鄉親們散了吧,在堅持一些時日,本縣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這一番勸說,說的徐秀口乾舌燥,可是沒有辦法,先前幾句話能夠搞定,是因為他們還能忍受,現在還能搞定,純粹是自己給他們來了一個回憶殺,依靠著先前積累起的聲望才能達成,可是名聲這個東西又沒辦法填飽肚子,時間久了,必定不行的,所謂多難興邦,多演穿幫啊。
望著人群散去,徐秀對跑的氣喘吁吁趕來的徐揚道:“沒事了,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徐揚斷斷續續的道:“好…了,給陸家送去了。”
聞言徐秀點點頭,回頭看著一聲不吭的當差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叫什麼名字?識字嗎?”
“小人王五,識得幾個字。”王五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漬道。
徐秀笑道:“好,本縣記住你了。你跟著蔣山卿好好幹,辦完南門這個差事,有大用。”
“是。”王五激動道。
看他充滿了幹勁,還想繼續投入工作,徐秀連忙阻止他道:“先回去修整一下,處理一下傷口,不急於一時。”
“不,不,沒有什麼大事,大人放心,小人可以的。”王五得了他的允許連忙就跑去繼續跟路過的鄉民解釋了起來。看他如此,觀察了一陣見他沒什麼不是,也就放下了心,暗自反省自己,別的沒學好,畫大餅的本事到不知不覺的學會了。
這時才有時間回想起剛才人群中竄來竄去的閒人,徐秀喃道:“一枝梅,你在哪裡啊。”
沒有暗地裡的人手,諸事不便。
☆、第87章 彈棉花心理戰
遠在南京城的鄒望並不知道江寧縣已經如他所料的那樣,或者說,如他所需要的那樣,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民變。在其看來,扼住江寧市場的咽喉早已經是勝券在握,這一點,早在揚州府之時就已經是一個故智。家中長輩,就是靠著這一手,拿捏住了丁憂的尚書。
而自己有樣學樣,面對一個七品縣官,沒有失敗的理由。
是以重心,全放在了經營南京官場上。
如此,才是鄒家真正的安排,而江寧,不過其本人順帶手想要掌握的一個市場罷了,成為自身將來成為主家有力的一個籌碼。
鄒望在定下章程後的鬆懈為徐秀等人爭取到了一些時間,等他反應過來,卻悄然發現,整個江寧都瀰漫著一種怨恨的情緒,這種怨恨的情緒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城內的大掌櫃們。
被稱為江寧第一米行的平糧屋的門口總已經被許多百姓圍聚,不光他們一家,別的各家掌櫃也是提心吊膽,生怕這些刁民一言不合就放火搶劫,也只好門板圍起閉門謝客。
徐秀只是派人在這些被圍的米麵行門口勸說,而非直接趕人,雖說多種壓力之下,這些大掌櫃們卻也沒有亂了陣腳,畢竟這只是一個預料的到的事情。
掌院同鄒望道:“少東爺,矛盾已經指向了那些大掌櫃了。”
鄒望奇道:“你沒有安排人嗎?”
“有的,市面上現在流行江寧雜文,這些小紙張寫的都是老百姓的生活,還有說書人在講解,矛頭指向了商人,而非江寧縣。”
見鄒望沒有什麼動靜,掌院遲疑的道:“恐怕對少東爺的事業沒有多大好處。”
鄒望搖頭道:“不必擔心,有些事情並不是他玩幾個花招就可以解決的。”
這也並非鄒望輕敵,掌院也明白,自己這方面擁有的資源太過強大,現在說讓糧食漲多少就能漲多少,換誰擁有那麼大的底氣和資本,定下的計策也不會去輕易的變動的,依靠慣性繼續發展,是這些人的主要思維方式。
窮,才會思變。
正當他們為江寧縣產生變化而毫無準備的時候,徐秀卻大張旗鼓的帶著所有衙役傾巢出動。
他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位於城中繁華地段的一座常平倉。
離真正放糧,還需要一些時間等待,但必須給人一個警告,如果這些人懸崖勒馬,那一切還是有商量餘地,若不能,徐秀也只好下死手,將他們能打擊多大,就打擊多大。
這是徐秀第一次全副武裝,戴上了全套的程儀出縣衙,安靜,迴避的牌子打的很高,老邁的配馬也被收拾的精神抖擻。圍觀群眾自然也好看一個新鮮,不少議論紛紛,大人這樣是要去幹什麼。誰讓誰也沒有見過他來之後打全套程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