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你又在做什麼呢?”
謝映棠小臉微紅,身上帶了一絲薰香,縈繞在他的鼻端,她笑嘻嘻道:“我在交友呀,錦繡樓上的那些人,可是一點架子都沒有,與他們相處,倒也不錯。”
成靜點頭,“是不錯,只是,你回去又如何交代?”
她說:“我已經很謹慎了。”
“你三哥耳目布到洛陽城外去了,你謹慎又有何用?”
“嗯……”她想了想,仰著頭看他,“那你早些下聘禮娶我,等我做了你的妻,他們便管不著我啦。”
他笑道:“那卿卿的意思是,待你嫁我給妻,仍要與旁的男子來往麼?”
她搖頭,復又點頭,說:“我與他們來往,不單單隻為了玩樂,這些寒門,如今不得朝廷重用,可他們於天下卻舉重若輕。”
“哦?”
“當今天下,南有胡人入侵,西北敵國暗中窺視,隨時可能兩面夾擊,加之近來水患頻發,我朝士族不齊心,上下猜忌,屆時怎會有好局面?”謝映棠道:“單憑士族,如何能行?靜靜,你不覺得嗎?”
他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笑意漸沉,忽而低嘆,“你有如此遠見,怎奈朝中大多是目光短淺之輩。”
她抬手捉住他停留在她頰上的手,眼波一橫,嗔道:“靜靜少轉移我注意力了,我問你什麼時候娶我呢?”
她一口一個“靜靜”,饒是到了今日,成靜還是沒有聽慣。
他微微一滯,旋即低聲道:“等時機到了。”
“什麼時機?”
“我就這樣求娶,實是高攀了卿卿,令尊又怎會捨得嫁你?”他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手指,沉吟道:“須等令兄歸京……”
“二兄?”謝映棠道:“家兄在邊疆作戰,近日竟是要回了嗎?”
她沒有聽聞任何班師回朝的訊息。
可她也記得成靜的不一般,或許他說要回來,就真的是要回來了。
可這與她嫁他有何干系?
似看出了她的疑問,他笑道著,雙眼彎彎,“要娶你,自然要準備充分,讓他們沒有反對的餘地……”他說著,聽見她小腹輕輕一叫,似乎是餓了,便低低一笑。
她赧然道:“我今日下來,不過喝了幾杯酒,幾杯水……”
他笑著湊近她,低低一嗅,分明是滿鼻馨香,倒是他,才有酒味。
可他卻故意逗她道:“嗯……果真是有些難聞……”謝映棠忙後退幾步,他又將她拽近幾許,“……難聞到,我都快暈了。”
她抿緊唇,要笑不笑的樣子,梨渦淺淺,眸子晶亮。
他卻扣緊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將她往另一處拉去。
她便緊靠著他,隨著他走,走到一家麵館前。
離宵禁約莫還有一個時辰,麵館臨近打烊,店中客人所剩無幾,掌櫃的正在打掃,見來了客人,忙過來招呼道:“誒!兩位客官要吃什麼?”
“老伯,來兩碗麵罷。”成靜微微一笑。
謝映棠隨他尋了一處乾淨的位置坐下,等著老伯端上面來。
她坐在成靜的對面,支著腦袋,笑吟吟地看著他,燭光下,他的眼睫很長很密,像蓋上的一把刷子,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撥了撥他的睫毛。
那隻垂下的眼睫便這樣揚了起來,刷得她指腹發癢。
成靜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眸彎彎,讓她把冰冷的掌心貼在他的臉頰上,“這樣呢?”
謝映棠摸了摸,“靜靜的臉好軟啊。”
她忍不住捏了捏。
成靜拿開她的手,淡淡道:“卿卿摸過了,有什麼補償沒有?”
她水眸發亮,“君要什麼補償呢?”
成靜看著她瀲灩的一雙眸子,在暗夜中更加惑人,沉吟道:“那……允我摸回來?”
她小臉一時紅透。
他見調戲得差不多了,再多說幾句,這小丫頭怕是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便只是笑笑,不再繼續拿言語撩撥她。
掌櫃的很快便將面下好,端著托盤過來,笑道:“兩位客官,你們的面!”
成靜給了銀子,笑著道了一句“多謝”,掌櫃的樂呵呵道:“二位瞧著……是夫妻罷?”
謝映棠趕緊搶話道:“是!”
成靜轉眸瞥了她一眼,唇角輕掠。
“郎君和夫人男才女貌,煞為般配,我在這處經營多年,也甚少瞧見如此一對璧人。”掌櫃的笑道:“那就祝兩位一直白頭偕老,恩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