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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地跑出來,顧不上滿手泥,劃亮火把,映出她的一張燦爛笑臉:“走吧,一起去看!夜星花只會開一會兒,希望我足夠幸運,還能看到夜星的綻放!”

靜靜的夜,星光摧殘,神女崖下的柏樹地面上,盛開著一片夜星。

紫色白色的小花兒安靜的舒展著花瓣。

南木綻放出笑容,看向巫藤,等待著她的笑,巫藤卻扭著頭,看向遠處。

“巫藤,你在看什麼?”

巫藤說:“我看到了白色……好像是人。”

她像鹿一樣,輕盈地跳過窄窄的小溪,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神女崖下的泥土地。

昨日剛下過雨,腳下的土是鬆軟的。

這片鬆軟的泥土中間,躺著一個渾身白的男人,巫藤舉著火把,慢慢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這個男人。

沒有反應,但是,他是溫熱的,指尖還留著他身上的溫度。

巫藤把火離近了,撥開他的頭髮,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張臉。

大晚上見到滿是血水的一張臉,巫藤心裡打了個突,把火遞給身後瞠目結舌的南木,抬起頭向上看去。

“摔下來的。”巫藤看著他身邊從崖上掉下來的碎石,說道,“他從那上面掉下來,撞到了臉,還摔了腿。”

南木小聲問道:“死了嗎?”

巫依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說道:“是暖的,還有起伏,還聽到了心跳,他是活的。”

“怎麼辦?你能用溪水母神的力量治好他嗎?”

“不知道。”巫藤誠實答道,“但我想救他,南木,我們把他帶回祭壇吧,他會醒的,我想想辦法。”

巫藤十七歲那年,撿到了一個男人。

她把他偷偷養在祭壇下,用藥汁擦拭著他的傷口。

南木以前給一頭小鹿治過斷腿,他這次也用了老方法,找來樹枝,默唸溪水母神的祝福語,用彩帛把樹枝系在那個男人的腿上。

那個男人天亮時睜開過眼睛。

他睜開眼睛時,巫藤還不知道,她用絹帕浸了溪水,給他擦拭著身上的傷口,一抬眼,被那雙烏黑專注的眼睛嚇了一跳,她怯怯看著他,鼓起勇氣,試探地問:“……你醒了?疼嗎?”

那個男人盯著她看了好久,忽然唇角揚了起來,咧開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上的傷口滲出血來,疼得他輕輕吸了口氣。

他說了句什麼,巫藤聽不懂,因而,她錯過了這個男人對她的第一次誇讚。

第一次醒來的班堯還未忘事,也還能看得見,他心中盈滿欣喜,他活著,並沒有死。

於是,班堯看著臉前這個大眼睛,眉眼處笑意遮不住的異族姑娘,發自內心地感嘆道:“你可真好看……”

臉火辣辣的疼,頭更是像摔裂了一般,陣陣劇痛。

他再次闔上眼,這一次,他昏了半個多月。

如果他沒有醒來對巫藤笑,巫藤可能早就放棄了這個外族男人。

巫藤著魔了。

她日夜不分的守著這個男人,想讓他再睜開眼睛,對她笑一笑。

那一次的笑太快了,只在她心中留下了殘影,而後,影子慢慢加深,再慢慢加深,最終,成了巫藤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盼望。

她想讓這個男人醒來,對她笑,然後就在她身邊,一直對她笑。

巫藤給他織彩錦,給他擦身體,給他編頭髮,喂他吃東西,她不知疲倦的為他做一切事情,只要她醒來,一定會坐在他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等著他再次張開眼睛,慢慢給她一個笑。

但是半個月來,男人只重複著一個字:疼。

巫藤找到她的小姐妹貝珠,她知道貝珠在和一個外族人學說話。

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問了貝珠,回來後,只要躺在床上的男人喃喃著疼,巫藤就焦急地掉眼淚。

知道了他每天在睡夢中都疼,巫藤心中難受,更是寸步不離,想盡一切辦法,還託貝珠找來外族人用的藥,不管是什麼,一股腦都朝他嘴裡喂。

這種事情,兩年後,溝通無障礙的巫藤講給他聽時,這個男人笑的特別開心:“我命真大!”

命大的男人再次醒來後,一切都不同了。

他看不到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失去了他的過去,也弄不清現在,他聽不懂每日在他身邊的那個姑娘在說什麼,他甚至不能動,他的腿很疼,他的頭也很疼。

他哭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