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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個方子交給廚房熬煮,翁主現在還醒著,哭得好不可憐,唉……這外傷可治,心病難醫啊。”

成靜微笑道:“多謝竇兄,改日定當酬謝。”

竇海忙道:“不敢不敢,成大人好好保重。”說完便提著藥箱出去了。

成靜在珠簾外站了一會兒,才拿過金盆上的帕子,沾了熱水擰乾,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謝映棠正坐在床上,身上攏著一件狐裘,長髮隨意散著,小臉雪白,半闔雙目。

成靜在床邊坐下,微笑著喚道:“翁主。”

她似在出神,陡然聽這一聲,身子顫了顫,猛地抬睫看他。

只見成靜坐在一邊,水藍色常服顯得素雅端方,闊袖淡淡斂在膝頭,一雙清淡如水的眸子靜靜看著自己,像三月的春風,乍然揉皺了一池湖水。

她心底陡亂,忙又撤回目光,剛剛才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制一般簌簌落下,沾溼了睫毛。

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手帕,慢慢遞到了她的面前。

“翁主。”她聽見男子乾淨溫柔的嗓音,“別哭。”

她定住了,只看著面前的帕子。

昏迷之中的黑暗並非全然是封閉的,她可以聽到很多聲音,郎中的說話聲、阿兄焦急的聲音、母親哭泣的聲音……甚至,還能反覆聽到劉冶的獰笑聲。

即便是知道劉冶沒有得逞,成大人在最後關頭救了她,她也覺得難堪至極,那種羞憤挑釁著她多年來的驕傲與尊嚴,是一把鋒銳的刀,將陳年積壓的身外之物悉數剝離乾淨,所過之處鮮血淋漓,傷疤難愈。

所以,那日在衣物的遮擋之下,她聽見那麼多人的說話聲,她便想了結自己。

可那把鋒利簪子沒能將她徹底殺死,她還是活過來了。

再醒時,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什麼。

她做不到若無其事,也做不到再次殺了自己,好像天下人都看了她一場笑話,包括她的心上人。

可成靜給她遞帕子了。

她原本紛亂的念頭,因為面前這一遞,忽然就安靜下來。

謝映棠慢慢接過帕子,擦乾了臉上的淚。

屋中極為安靜,外面的鳥鳴聲也漸遠,四方狹小之地內,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許久,她聽見自己說:“大人因此嫌棄我了嗎?”

成靜有些驚訝,隨即微笑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又怎會因此嫌棄翁主?”

她抬眼,看著他溫和晶瑩的雙眸,咬緊下唇,又搖頭道:“我不再是一個乾淨無暇的人了,我配不上你了。你許是猜到了,我原是喜歡你的,特別特別喜歡,比我從前的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她抬手又拭了一把眼淚,“可是,你這樣好,現在的我,又哪裡配得上你。”

成靜斂了笑意,淡淡地看著她。

他將她端詳了好一會,忽然抬手,握住她正在擦淚的那隻手的手腕,語氣有種道不明的沉凝,“你喜歡我?”

她被他的動作嚇得一縮,唇瓣抖了抖,遲疑道:“是。”

“想嫁給我?”他再次逼問。

她的心猛跳起來,抬眼看著他,說:“是。”

成靜瞭然,鬆開她的手腕,起身逼近她的身子,手臂撐在她身側,將她困在方寸之地。

逆著光,他一雙黑眸卻銳利異常,牢牢鎖住她的臉,像一簇乍然騰起的火,霎時燎得她血液奔湧。

她不由得要低頭。

一隻手卻牢牢鉗住她的下頷,逼著她抬首。

他的聲音低沉,又問:“真的想嫁我?”

她壓抑住自己猛烈的心跳,咬牙答道:“我想嫁給你。”

“呵。”他低笑一聲。

她心亂如麻,不知他是何意。

……只感覺現在的他,沒由來得讓她有些害怕。

他抬手去拉她身上的狐裘,笑著道:“既然如此,那麼擇日不如撞日,你就以身相許如何?”

外罩的狐裘被他隨手擲到地下。

她倉皇抬眼看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指已輕而易舉地挑開她的衣帶,慢慢一拉,小姑娘白皙光滑的香肩已露了一半。

她低呼一聲,去攏自己的衣裳,他的手卻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摁至床頭,容不得她的絲毫抵抗。

那件最裡的素白褻衣,轉瞬便被剝離肩頭。

雪肩粉頸,鎖骨精緻,觸目春光惑人。

嬌軀觸及冰涼的空氣,涼意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