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裡的謝映棠。
那時就覺得無奈亦心疼,正要過去把這丫頭拎起來,誰知她竟突然朝那些侍衛衝去。
他心中一嚇,想也不想便將這丫頭逮了過來。
府中侍衛都是參過軍的,若是出手,可不管她是什麼身份,絕對會傷了她。
這丫頭……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謝映展嘆道:“我今日方回京,你或許還不知道罷,棠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他慢慢鬆開捂著她嘴的手,另一隻手卻還緊緊扣著她手腕,怕她又做出什麼傻事來。
謝映棠眨了眨眼睛,低聲喚道:“阿兄……”
謝映展連忙柔聲哄道:“別哭,你與我說說……唉,你這丫頭,我是你阿兄,還不幫著你麼?”
小娘子抬手揉了揉眼睛,低低“嗯”了一聲,一頭扎入了她二兄的懷裡。
謝映展心裡嘆息,抬手撫了撫她腦後的長髮。
第40章 面談…
謝映展把妹妹帶到了自己的臥房,合上門窗,誰也不知道她在他這裡。
謝映棠斂袖跪坐在席上,喝了口熱茶暖了身子,再將自己的遭遇悉數說了。
她說到與成靜兩情相悅時,謝映展眼角輕輕一搐,端著茶的手一抖,那茶水也溢位些許。
謝映棠噤了聲,揚睫默默看著他。
謝映展語氣複雜地開口,“你……真的想好要和他……”
謝映棠點頭,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懇求道:“阿兄幫幫我好不好?我怕、我怕阿耶將我這麼關著,是想直接把我嫁出去,我不想嫁給別人,我只要成大人。”
謝映展頭疼得緊,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低聲道:“讓我想想。”
謝映棠不再說話,只乖乖地跪坐在那兒。
屋內燭燈只點了一半,少女清秀的面容隱在暖光下,睫毛在臉頰上拉長了一片陰影。
她下巴比幾日前尖削些許,想必也是茶飯不思,受了苦的。
謝映展本想勸她死心,一抬眼看見她這模樣,心裡也委實軟得一塌糊塗。
這丫頭,從小,三郎待她嚴苛,她拿捏準了他的好脾氣,總是躲到他院子來。
那時,他區區庶子,如何抵擋住三郎的凌厲鋒芒?每次瞧見小丫頭哭嚎著被三郎拎走,都覺得好笑得很。
而如今,一眨眼,小丫頭也長大了啊。
也罷。
謝映展問道:“你住的是閣樓,是如何逃出的來的?”
謝映棠低低道:“我撕了床單擰作繩索,從二樓窗外跳下來的。”
謝映展心底一嚇,抬手敲這丫頭腦袋,“這麼危險?日後千萬別這麼做了,知不知道?”
謝映棠心道未必,只是抿唇不語。
謝映展也實在沒辦法,他一想,成靜其實也算是不錯的選擇,那人看似溫和無害,實則詭詐多謀,當初能坐穩刺史之位,淡定地與各方周旋,常人想都不敢想。
或許洛陽中的權貴都以為此人不過多謀善斷,但他卻真正地見識到了這個人非同一般的忍耐力。
他能看上他妹妹,也算是還有幾分眼光。
謝映展起身拿過他自己的黑色披風,給謝映棠罩上,低聲囑咐道:“我現在把你送回去,你先乖乖待著,別急,我會去找成靜商量對策,他既然說喜歡你,也不會看你被嫁出去。”
謝映棠點了點頭,謝映展正要轉身走,謝映棠又拉住他的衣袖,仰頭問他:“他……這幾日可說想我?”
謝映展暗暗一磨後牙槽,睜眼說瞎話道:“他當然想,就差衝到謝府來將你截走了。”
謝映棠悄悄抿唇笑了笑,沉寂的眸子又亮了亮。
謝映展哄了哄她,直到妹妹面上重新展露笑顏,肯自己回去待著了,才帶著她往棠苑走去。
棠苑外不點燈火,一片寂靜,似乎還沒有人發現她的逃離。謝映展帶著謝映棠從黑暗中潛過,來到那窗下,他拉了拉布繩試了一下,轉頭道:“抱緊我,我把你送上去。”
謝映棠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謝映展攬緊她,一手拉著那繩子,身子借力往上爬去。
他從軍習武多年,這點高度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很快就爬上了二樓。
謝映棠取下披風還給他,他環視一週,看這方寸之地確實狹小,棠兒這般歡脫的性子,果真是難以長久地忍耐下去,便安撫地撫了撫她的長髮,皺眉道:“別擔心,我有空便來看你,他們發現不了我。”
謝映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