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影,身影的主人是一位男子。
一位極英俊的男子。
男子白衣如雪,可他的雙眼比雪更冷;男子背把利劍,可他的雙眉卻比劍更利。
他立於這黑夜中,就像是一位絕世高手,而他也確實是一位高手。
按照江湖上的一個定律,站在絕世高手的身旁,常常會讓人產生自己也是絕世高手的錯覺。
所以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既然我和他都是高手,那高手間的談話自然要有高手的樣子。
至於什麼是高手的樣子,我想應是這樣。
我到了他身旁,淡淡道:“你來了。”
男子淡淡道:“我來了。”
我道:“你出來了?”
男子道:“我出來了。”
“你查到了?”
“我查到了。”
“我本以為你不會這麼快查到。”
“可我的確這麼快便查到了。”
所謂高手間的談話,便是讓旁人壓根聽不出我二人到底在講什麼。
我覺得高手間的談話差不多可以到此為止後,便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我手一落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便顫抖了兩下。
我目視遠方,平靜道:“那件事你做得很好,可這件事你做得卻不好。”
男子疑惑地瞧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我問道:“如今可是深夜?”
男子道:“不是深夜。”
“此條街上人可算多?”
男子簡潔道:“多。”
“白衣是否顯眼?”
“是。”
我低聲罵道:“那你他孃的還穿件白衣站在樓頂上,你瞧瞧街上有多少人正看著你。”
葉非秋這才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看向了街道。
拍賣會早已過半,該來的貴人都在黑市裡坐著了,如今黑市門前沒有停留的轎子,只有許多人。
許多不明真相的路人。
路人們神情各異,有好奇的,有擔憂的,有恐懼的,還有花痴的。
我又罵道:“朕最瞧不慣有人仗著自己有副好皮囊,便到處耍帥。你看街上有個姑娘都看你看暈過去了,你見了就不會感到愧疚嗎?”
葉非秋淡淡道:“臣習慣了。”
習慣個屁。
葉非秋又無奈道:“臣有時也很無奈。”
無奈個鬼。
我忍住沒罵出聲,嘆道:“罷了,走吧,再站下去怕是要把巡邏的捕快給招來。”
我話音剛落,街上便傳來一道雄渾的男聲:“兩位有話好好說,正值大好年華,何必想不開非要了結餘生呢?”
怕什麼,來什麼,這巡邏的捕快一到,街上看熱鬧的眾人便讓了塊空地出來。
由此可見,高手們在高樓頂上瀟灑萬分地談話大都是騙鬼的,真實情況是你不會被當做高手,更有可能會被當做來跳樓的。
身旁的葉非秋思維沒有我這般活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