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毛骨悚然的,甚至夜裡都會做噩夢。”
“你怎麼不告訴我?”沈玉珺有些氣惱。
馮嫣然轉頭看向沈玉珺:“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也要學著自立自強才行,不然我這下半生該怎麼過?”
馮嫣然見沈玉珺沒再說話,便繼續往下說了:“被毒蛇盯久了也是會慢慢習慣的,習慣了,我就漸漸不怕她了,”說到了,她有些諷刺地笑了:“也許是為母則強,我開始在陸昭儀面前表現得唯唯諾諾了,但是暗地裡,我讓席芸打聽有關陸昭儀的一切。終於也讓我發現了她的弱點,她怕老鼠,呵……,那麼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會怕老鼠。”
這一點沈玉珺也聽以前的陸昭儀現在的陸淑儀說過一嘴:“那你就快她一步先下手了,你就不怕你跟孩子會有什麼損傷?”這也是她有些不認同的地方,有些事情可以自己解決,有些事情,自己解決不了,如果是她,那她一定會想法子尋助力解決,而不是隨意拿自己跟孩子的命來冒險。
馮嫣然低垂著頭:“我都想過了我跟孩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也死在一塊。”
“你……,”沈玉珺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沒有想過其他法子?”
“姐姐,你知道嗎?”馮嫣然依舊低垂著頭:“我自懷了孩子之後,我日日夜夜的祈求滿天神佛賜我一個公主。我沒日沒夜的求老天疼我一回,”說到這她抬起了頭,滿臉的淚,看著沈玉珺:“我從來就沒有妄想過那些沒影兒的東西。我只祈求我能心安理得的過日子,可是……,”她抽噎了一聲:“可是從來人都喜歡以己度人。”
沈玉珺沉默不語,她的眼眶也有些紅了。
“我是個沒本事的,好在這次老天爺終是疼了我一回,”馮嫣然擦了擦眼淚:“我既然如願以償地生了公主,那我此生就已經無憾了。陸昭儀不是想要害我嗎,我成全她一回又何妨?其實說到底她又何嘗不是在成全我。”
“那你也不該……”
馮嫣然沒等沈玉珺把話說完,她就開口打斷了:“人都是會有貪念的,有了就會還想要更多,與其那樣,那還不如一刀切斷,一了百了,”說完她就扭頭,淡笑著看向沈玉珺:“我自入宮以來,從來都沒有感覺像現在這麼輕鬆,我對我現在的日子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沈玉珺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二人沉靜了許久,馮嫣然突然開口道:“對了,我母親有東西放在我這,說是要給你的,之前你在坐月子,後來我又坐月子,這茬就給岔了。”
“給我的?”沈玉珺有些驚訝。
馮嫣然點了點頭,就從榻上起身:“姐姐,我先失陪一下。”
沈玉珺在想馮夫人會給她什麼:“你去吧。”
沒一會,馮嫣然就拿了個香囊出來,走到榻邊,把那個香囊放在炕几上:“這是正月初三的時候,我母親留下的,讓我轉交給你的。”
沈玉珺看著炕几上這個香囊,伸手拿了過來:“這個香囊做得好精緻,”她仔細地欣賞著手中的香囊:“這香囊上的花,看著倒眼生得很。”
馮嫣然笑著說:“這個我倒是知道,這花叫山梔子,長在淮南一帶,京城是很少見的。”
沈玉珺扭頭看向馮嫣然:“你怎麼知道?”
馮嫣然有些懷念地說:“我也沒見過這花,只是聽我母親說過。我母親小的時候,隨我外祖在淮南待過幾年,據我母親說,這花在淮南漫山遍野的,很是尋常,而且這花很好養活。”
“是嗎?”沈玉珺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只是心裡有些驚濤駭浪,看著肅昭媛真的有問題。
馮嫣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香囊看針線,就知道是我母親親手所做,她那次說,要不是在太后仙逝哭喪的時候,偶然瞧見肅昭媛無意掉落的香囊,她都快忘了她以前在淮南的日子了。”
沈玉珺在行雲閣待了半個時辰就離開了,昭陽宮還有一位小人在等著她回去,她可不敢在外久留。
沈玉珺自出月子之後,基本不坐轎子。今日她從行雲閣離開,領著秋菊冬梅回去的時候,剛巧經過長安宮。沒想到更巧的是,她心裡正想著肅昭媛呢,就迎面遇見了她。
“臣妾給熙賢妃請安,娘娘吉祥,”肅昭媛快步走了上來。
沈玉珺面上的淡笑恰到好處:“快起來,肅昭媛這是去哪了?”
“謝娘娘,”肅昭媛慢慢起了身子:“臣妾一直聽說皇后娘娘身子不適,就去探望了。”
“皇后娘娘身子可好些?”沈玉珺聞言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