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了榨出其漿,然後蜜煮之,再加冰塊取其甜潤冰涼之意,然而,此時此刻卻絲毫未能消減太后的盛怒。太后冷笑道:“皇后說得好!內宮不得干政!那哀家不與你說政事,你是國母,又是皇后,家事總是說得的吧?”
如懿忙欠身,恭順道:“皇額娘暢所欲言,兒臣洗耳恭聽。”
太后重重放下手中的荔枝漿,沉聲道:“大清開國以來,從無公主喪夫再嫁這富。若不幸喪偶,或獨居公主府,或回宮安養,再嫁之事聞所未聞,更遑論要嫁與自己的殺夫仇人!皇帝為公主兄長,不憐妹妹遠嫁蒙古之苦,還要商議她亡夫之事,有何可議?派兵平定準噶爾,殺達瓦齊,迎回端淑安養宮中便是!”
如懿端然含笑道:“皇額娘說得在理。皇上心中哪有不眷顧端淑長公主的,自幼一起長大,情分固然不同,何況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的雋永,“且皇額娘有心如此,皇上是您親子,母子連心,又怎會不聽皇額孃的話?”
這一語,便是挑破了種種無奈,太后縱然位極天下群女之首,但皇帝實際並非她親生,許多事她雖有意,又能奈何?
太后語塞片刻,柔淑長公主溫聲細語道:“兒臣記得皇兄東巡齊魯也好,巡幸江南也好,但凡過孔廟,必親自行禮,異常鄭重。皇嫂說是麼?”未等如懿反應過來,柔淑再度寧和微笑,“可見孔孟禮儀,已深入皇兄之心,大約不是做個樣子給人瞧瞧的吧。既然如此,皇兄又遣親妹再嫁,又是嫁與殺夫仇人,若為天下知,豈不令人嗤笑我大清國君行事做作,表裡不一?”
同在宮中多年,柔淑長公主給她的印象一直如她的